“那又怎样？”
“蕾妮……你很快就要离开
。去上大学，对吧？再过五天就开学。现在他会让你去。这次发生
事情让他很愧疚。
们可以说服他答应。你可以离开。这不是你
直想要吗？你只需要——”
“不。”她不打算凶妈妈，但说出来音量太大，她看到吼叫让妈妈多害怕，她本能地往后缩。
蕾妮很想因为吓到妈妈而良心不安，但她完全无法在乎。妈妈选择在爸爸带有剧毒、千疮百孔爱里寻宝，但蕾妮不愿意，再也不愿意。
她知道不说话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他愤怒又不
蕾妮只是看着他。
妈妈来到蕾妮身边，拿着装满鲑鱼白镴盘子，鱼皮煎得香酥，青翠四季豆堆在旁边。她停顿下，然后把盘子放在餐桌中央，旁边浓汤罐头里插满鲜花。
“你最喜欢菜。”她对蕾妮说。
“嗯。”蕾妮说。
“可恶，蕾妮。”爸爸说，“受够你这副要死不活样子。你逃家，那个小鬼摔伤，已经发生事情无法改变。”
刺眼。
她听见爸爸妈妈轻声交谈。妈妈关上保冷箱，里面装满银色瘦长鲜鱼。爸爸发动引擎。
马达启动，船首翘起，加速回家。
到他们家海滩，船压到卵石与沙子，发出像是用铸铁锅煎香肠声音。蕾妮跳进深度到脚踝水中，用没受伤手拉着老旧系绳，将船拖上陆地。海滩上有根没有枝丫漂流树干，歪倒在海滩上，她将系绳绑在上面，回头去拿钓鱼竿和滴水金属网。
“你妈钓到好大条银鲑，她大概是今天最大赢家。”爸爸对蕾妮说。
蕾妮注视着他，默默咀嚼。
“说话呀。”
“蕾妮，拜托。”妈妈说。
爸爸推开椅子，冲出屋外，用力甩上门。
妈妈在椅子上往下沉。蕾妮看得出来妈妈有多疲惫，她手在发抖：“蕾妮，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很生气。”
蕾妮不理会。她背起钓具袋，走向嘎嘎作响、摇摇晃晃阶梯，慢慢往陆地走去。
上去之后，她收拾好钓具，去畜栏检查水够不够。她喂羊、喂鸡，翻搅桶子里肥料，然后去溪边打水。她尽可能待在外面，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进屋里。
妈妈在厨房准备晚餐。从飘散香味，蕾妮判断出菜色：干煎现钓鲑鱼佐手工香草奶油、麋鹿油炒四季豆、现摘莴苣与小西红柿沙拉。烤箱里正在烤酵母面包。
蕾妮准备好餐具之后坐下。
爸爸在她对面坐下。她没有抬起头，但听见椅脚摩擦木地板声音，以及他坐下时椅子发出声响。她闻到熟悉气味：汗臭、鱼腥、烟味。“在想，明天可以去熊湾采蓝莓。知道你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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