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猛踩刹车:“王八蛋。”
沃克先生车道上立起道粗糙原木做成拱门,他就站在下面。横梁上手工雕刻出行字:“沃克湾野外活动营区”。
爸爸挂挡停车,下车之后在凹凸不平路上直直前进,甚至没有避开泥水洼。
沃克先生看到他走来,放下手上工作,将榔头插进腰带,垂在那里样子感觉像枪。
蕾妮往前靠,透过满是灰尘与蚊子尸体风挡玻璃专注地往外看。
门开,道金色阳光跟着爸爸进来,他今天早上洗澡,并且换上比较干净棕色帆布长裤和T恤,满脸笑容。他用脚关上门:“好香噢,珂拉。早安,蕾妮,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喽,爸爸。”她说。
他亲吻她头顶:“准备好要去上学吗?载你。”
“骑脚踏车就好。”
“今天这晴朗,不能让载第二喜欢女生去兜风吗?”
不住脾气毛病。”
“现在换成这个说法吗?”
蕾妮感觉妈妈在注视她,有如白头鹰紧盯波浪寻找银色鱼皮。这是蕾妮第次对妈妈有所隐瞒,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你快要满十八岁,是年轻小姐,而且这些年你和迈修互相写至少百封信。”
“为什要说这些?”
“荷尔蒙就像焖烧锅,只要对上眼,你就会直飞外太空。”
爸爸对沃克先生大吼大叫,而他只是微笑,粗壮手臂抱胸。
蕾妮觉得爸爸好像娇小杰克罗素猎犬,凶巴巴地拉扯牵绳,对巨大罗威纳犬狂吠。
爸爸还在骂个不停,沃克先生直接转身,回到拱门下继续工作。
爸爸站着不动分钟后,回到车上,用力关上门。他气冲冲地挂挡、踩油门。卡车猛然前进,喷出黑烟。“该有人挫挫那个王八蛋气焰。在越南遇到过这种人。烂人孬种军官,害死善良好人,还拿到勋章。”
蕾妮很清楚,这时候绝不能说话。去学校
“没问题。”她站起来,拿起课本和便当盒(依然是小熊维尼那个,现在她很喜欢)。
“在学校要小心。”妈妈说。
蕾妮没有回头。她跟着爸爸出去,坐上卡车。
他把盘八轨道磁带放进音响,然后调大音量。喇叭大声播送《说谎眼睛》。
爸爸跟着唱,越唱越开心,还叫她起唱。车子转上大路,伴着隆隆引擎声驶过烂泥往镇上前进。
“哈?”
“在说爱情,蕾诺拉,激情。”
“爱情?见鬼。不懂你为什要扯这些。没什好担心,妈妈。”
“好。你要保持头脑清醒,宝贝女儿,不要犯下和样错。”
蕾妮终于抬起头:“什错?爸爸,还是?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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