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
手在发抖，她取下腰带上刀，把衣服割开后撕扯，终于撕出
长条法兰绒之后，她往旁边移动。
“绑住伤口上方，尽可能绑紧。”
蕾妮用布条缠住妈妈肱二头肌，用力绑紧时听到妈妈痛苦呻吟。
“你还好吗？”
“再紧点儿。”
蕾妮努力压抑恐慌。她深呼吸，平静情绪。“该怎
办？”
妈妈将避难包拉链整个拉开，用没受伤手拿出手套和合成橡胶面罩。
蕾妮呆望着断骨和浸透妈妈衣袖鲜血，视线无法转开。
“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你那边车门。”
蕾妮用上全身力气，用力拉门把手，同时努力推，用肩膀顶。
“
……大概吧。”
她听见咝咝声响——引擎不对劲儿——以及金属变形发出咔咔声。
妈妈说：“车子倒在侧面。下面说不定是水，也可能是更深山谷。”
在阿拉斯加另种死法。“会不会有人发现们？”
“这种天气，没有人会出门。”
鹿或猛转弯。撞上那大动物，车子定会完蛋。
妈妈转动方向盘，放开油门。
面包车本来就不适合在雪地上开，这时开始长距离缓缓打转，仿佛芭蕾舞者优美回旋。
车子滑过麋鹿旁边，它巨大头距离车窗仅仅几厘米，蕾妮能看见它鼻孔翕动。
“抓好。”妈妈尖叫。
蕾妮尽可能拉紧，绑上个结。
妈妈颤抖叹息，软软地倒在椅背上。“告诉你接下来怎做。要打破这边窗户。你从身上爬出去。”
“可、可是——”
“没有可是，蕾妮。需要你坚强起来，好吗？你也需要。没办
没用。
妈妈叹息。
“好吧。首先，需要你帮忙绑住手臂止血。撕破你上衣下摆。”
“不行。”
“蕾诺拉。”妈妈厉声说，“撕破你上衣。”
“就算有也看不到们。”
蕾妮伸手拿起哐当作响沉重避难包，翻找头灯。她戴好之后点亮。光线太黄，感觉很不真实。妈妈样子很吓人，满是淤血脸惨白如蜡，在光影交错中感觉像融化
。
这时蕾妮发现妈妈腿上血，以及骨折手臂，断裂骨头刺破衣袖。
“妈妈，你手，你手！哦，老天——”
“深呼吸。看着，仔细看着，那是断掉骨头。这不是第次骨折。”
车子撞上道积雪并倾覆，整辆车翻滚冲下路边，着地时发出刺耳金属声响。
蕾妮看见片片段段经过：颠倒树木、积雪山坡、断裂树枝。
蕾妮头重重撞上车窗。
恢复意识之后，她第感觉是好安静，接着是头痛和嘴里血腥味。
“蕾妮，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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