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拙地坐进那个十三岁男生旁边位子。“嘿。”她含糊地说,侧眼看他。
他露出大大笑容,口牙歪歪斜斜。“感谢老天。”他拨开落在脸上头发,“还以为整年都得和艾索坐在起呢。觉得那小子以后定会进监狱。”
蕾妮忍不住笑起来。
“你是从哪里来?”他问。
蕾妮从来不知道该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要回答,必须在来这里之前有个稳定住处,但她从来没有。她从来不把任何地方当家。“上个学校在西雅图。”
成两条松松麻花辫,脸庞颜色像咖啡牛奶。她下唇到下巴位置有线条刺青,很像那种叫作条形码新玩意儿。她下身穿着褪色李维斯牛仔裤,裤管塞进橡胶靴里,上身则是男装法兰绒衬衫搭配麂皮流苏背心。
看见蕾妮,她大声说:“你好!欢迎!”
教室里学生纷纷转头,桌椅发出刮地声响。
共只有六个学生,两个比较小孩子坐在第排,都是女生。她想起曾经在狂厄尔那里见过她们:玛莎和爱涅丝。她也认出那个神情乖戾少年艾索。还有两个不停嬉笑原住民女童,八九岁,桌子靠在起,都戴着干枯蒲公英花冠。教室右手边有两张侧边靠在起桌子,面向黑板,张空着,另张坐着个瘦瘦男生,金发及肩。他似乎是唯对她感兴趣学生。他直保持转过身姿势,到现在还在看她。
“是蒂卡·罗德斯。”老师说,“和先生住在熊湾,所以有时候冬天没办法过来,但会尽力。希望学生也能尽力。”她微笑。“你是蕾诺拉·欧布莱特吧?瑟玛说过你会来。”
“你定觉得像掉进魔多吧?”
“你读过《魔戒》?”
“知道,超级酷。不过这里是阿拉斯加。冬天黑得要命,又没有电视可看。爸爸总是抱着业余无线电听那些老家伙唠唠叨叨,但没办法。”
蕾妮感受到种全新情绪,她不知道如何归类。“最爱托尔金。”她轻声说。能够老实说出这句话,感觉很奇特。之前那所学校
“大家都叫蕾妮。”
“你几岁?十?”罗德斯老师打量蕾妮。
“十三。”蕾妮感觉脸颊发烫,真希望月经快点儿来,胸部快点儿发育。
罗德斯老师点头。“很好。迈修也十三岁。过去那里坐下吧。”她指着那个金发男生。“去吧。”
蕾妮紧抓住超蠢小熊维尼便当盒,因为太用力而手指疼痛。经过艾索座位时,她说:“你、你好。”他给她个“谁想理你?”眼神,继续埋头在Pee-Chee牛皮纸文件夹上画个像是巨乳外星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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