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家吗?”妈妈问。
外婆后退,失望地放下手臂:“他今天要开庭。”
妈妈点头:“们可以进去吗?”
蕾妮看出这个问题让外婆很难过,扑粉浅色眉毛中间挤出皱纹:“当然可以。蕾妮,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外婆退回阴影里。她带她们穿过门口短通道,屋里有很多房间、很多门,道楼梯蜿蜒通往阴暗二楼。感觉这栋房子应该属于古老年代——女人穿马甲、男人戴高帽时期。
。”蕾妮说。
“知道。你待在车上。”
“才不要咧。这个月又有个女生失踪。不要个人坐在恐怖西雅图街上。”
“过来。”妈妈从皮包里拿出梳子。她把蕾妮拉过去,凶狠地梳整那头红铜色长发,好像和蕾妮有仇样。“啊!”蕾妮痛呼。妈妈将蕾妮头发绑成两条麻花辫,从蕾妮脑袋两边翘起,看起来活像水龙头。蕾妮头发本来就很乱、很难整理,妈妈竟然把她弄得更丑。
“蕾妮,进去之后你只能听。”妈妈在麻花辫上绑蝴蝶结。
所有东西都有柠檬家具蜡和鲜花气味。
外婆带她们去封闭式后门廊,那里有弧形窗户、大型落地窗,到处摆满植物盆栽。家具全都是白色柳条编织成。外婆让蕾妮坐在可以欣赏外面花园小桌旁。
“好想你们。”外婆说,她似乎因为承认这件事而难过,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不久之后拿着本书回来,“记得你很爱看书。你才两岁时候就直拿着书。几年前,买这本书要给你,可是……不知道该寄去哪里。这本书主角也是红头发。”
蕾妮坐下,接过那本书,她读过很多次,甚至能背诵整段内容。《长袜皮皮》
“长大,不能绑两条麻花辫啦。”蕾妮抱怨道。
“只能听。”妈妈重复,“带着你书,安静坐在旁边,让大人谈事情。”她打开门下车。蕾妮急忙跑到人行道上和她会合。
妈妈牵着蕾妮手,带她走上条步道。两边灌木丛修剪出造型。她们来到扇很大门前,上面古董黑色铰链很华丽。
妈妈瞥蕾妮眼,嘀咕着说:“豁出去。”然后按下门铃。铃声低沉而响亮,有如教堂钟声,里面很快传来闷闷脚步声。
不久之后,蕾妮外婆打开门。她穿着茄紫色保守洋装,腰间系着窄版腰带,脖子上戴着三股珍珠项链,这身打扮就算去跟州长吃饭也不嫌寒酸。她栗色头发盘起,而且上很多胶,感觉很像圣诞果干面包。她瞪大上浓妆眼睛。“珂拉琳。”她低声说,上前敞开怀抱。她南方口音很悦耳,妈妈偶尔也会像这样说话,感觉像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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