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终于落下,沿着脸颊流淌,她愤愤抹去,很想说:对,去你,对。这就是回答。
但她怎能阻止?方面因为这是他想做事情,但还有个更深层原因,她心中始终残留着恐惧丑陋碎片,不时会浮现出来,提醒着他原本爱人是塔莉,因此凯蒂不敢拒绝他任何要求。她再次抹去眼泪,“强尼,发誓你定会活着回来。”
他爬上床将她拥入怀中,她用尽全部力气抱紧他,心中已经开始感到彷徨忐忑,仿佛他在她怀中融解,点滴消失,“发誓会活着回来。”
这句话只是空言,他热切语气更显虚假。
她忍不住想起早上起床时就有不祥预感,“说真,强尼,假使你死在那里,会恨你辈子。对上帝发誓,绝对会。”
“你希望赞同。”她讷讷地说。
“需要你赞同。”
“无论说什你都会去,又何必费这大工夫?”
他跪直,双手牢牢捧着她脸,她想挣脱,但他不肯放手,“那里需要,有经验。”
“需要你,玛拉也需要你,这难道毫无意义?”
湿纠结发丝遮住面颊,她无法判断他是否有笑容,“凯蒂,现在先别说这些。们有整夜加上明天,慢慢再说就好,现在们先——”
“快说。”
他将酒杯放在窗台上转过身,视线终于对上她双眼,她看出那双蓝眸中有着忧伤,她呼吸不禁屏住。他走过来跪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她,“你知道中东状况吧?”
这句话实在太出乎意料,她只能呆望着他,“什?”
“凯蒂,你知道很快就要开战,全世界都知道。”
“你很清楚你会爱辈子。”
这句话加上他轻松得意语气,害得她又开始想哭。他们在房里享用浪漫晚餐,再次温存,依偎在对方怀中,她再次想起说过话,这才体会到她威胁是多残忍可怕,几乎像是挑衅上帝。
塔莉离开葛兰赤裸怀抱,翻身躺在床上,气息依然粗重。“哇。”她闭起双眼,“太棒。”
“确实没错
“当然有。”
她感觉热泪盈满眶,模糊视线。
“如果你要别去,就不去。”
“好,别去,不准去,不让你去。爱你,强尼,这次你可能会赔上性命。”
他放开她,往后跪坐凝望着她,“这就是你回答?”
战争。
这个词纠结成片巨大漆黑乌云,她明白是怎回事。
“要去。”他简洁平静语气比大吼大叫更可怕。
“你不是说失去勇气吗?”
“真很讽刺,是你让找回来。凯蒂,不想继续做个窝囊废,需要证明这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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