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自己说和听到别人说,那可不同。”安妮哭诉道,“你自己也许认为是这回事,可禁不住希望别人并不那想。看你认为脾气坏透,可这是身不由己。听到她说这番话,身上有团东西直往上冒,堵住胸口,喘不过气来,不得不痛骂她顿。”
“得说,你表现得够充分。这下雷切尔太太可以到处宣扬你德行——她准会宣扬。你发那样火可没好果子吃,安妮。”
“请想象下,要是有人当着你面,说你又瘦又丑,你会有什感觉?”安妮泪流满面,恳求道。
玛丽拉猛地想起件很久以前事来。她还是小孩时候,听到自己位姨妈对别人议论她:“她人长得黑不溜秋,模样不怎样,真叫可怜。”五十年来,玛丽拉每想到这话,就像被人刺似难受。
“没说自己认为雷切尔太太对你说话完全说对,安妮。”她说话口气温和下来,承认道,“雷切尔是太口无遮拦。不过这不能成为你
拉板着脸孔,向东山墙而去。
上楼梯时候,玛丽拉不安地琢磨起来,该如何是好。想到刚才出现场面,她感到十分沮丧。多不幸呀,安妮不是在别人,偏在雷切尔·林德太太面前发这大脾气!接着,玛丽拉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受到耻辱,比发现安妮身上存在严重缺陷而引起悲哀,使她感到更加不安和愧疚。她该如何惩罚她呢?那好心好意用桦树枝忠告——雷切尔太太孩子深受皮肉之苦,都领教过这样教训,证明是行之有效——玛丽拉并不欣赏。她不相信自己能忍心抽打孩子。不,得想个其他惩治手段,使安妮真正意识到自己过错严重性。
玛丽拉发现安妮伏在床上伤心地痛哭着。干干净净床单上明显地沾上几个泥脚印。
“安妮!”她说话语气还算温和。
没有听到答应。
“安妮,”语气加重,“这就离开床铺,有话得跟你说。”
安妮蠕动着身子从床上起来,直挺挺地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来。她脸孔浮肿,满是泪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
“瞧你那番出色表现,安妮!你就不为自己感到害臊吗?”
“她没有权利说长得丑,又长着红头发。”安妮没有正面回答,却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没有权利对她发那大脾气,也不该用那样口气对她说话,安妮。为你感到脸红——完完全全地感到脸红。实指望你在雷切尔太太面前表现出色,而不是给丢脸。不明白,你为什因为雷切尔太太说你红头发,模样寻寻常常,就发那大火。这话你自己不是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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