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应付这局面的。
“我说,你不如去问问那女孩,”站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敢说,她能给你说明白的——她没少嘴巴,这是可以肯定的。也许他们一时就缺你要的那种男孩子。”
站长感到饿了,便径自走掉了,撇下遭难的马修去干一件比到狮子洞里去拔狮子的胡须更难的难事:去找一位女孩——一位陌生的女孩子——一位没爹没娘的女孩——问她为什么不是男孩子。马修转过身子,慢吞吞地顺着站台向她走去,心里叫苦不迭。
自马修从她身边经过,她就一直打量着他,这时还盯着他看。马修没有看她,即使是看她了,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可是普通的人就能看到:这孩子约莫十一岁,穿着一件又短又紧泛黄灰的绒布罩衫,罩衫十分脏。她戴着一顶褪了色的褐色水手帽,帽底下露出两条辫子,拖在背后,辫子由浓密的红发梳成。她那苍白、瘦小的脸蛋上长着不少雀斑。她的嘴巴和眼睛都大大的,在一定的神情和情绪下,眼睛看起来是绿色的,而在别的情形下却是灰色的。
一般人看到的只是上述的这些,而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她的下巴尖尖的,棱角分明;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精神和活力;她的嘴角线条优美,表情丰富;天庭宽阔饱满。总之,但凡有洞察力的非凡的观察家就能得出结论:这位无家可归的女孩子的身上藏着非同一般的灵魂,而羞怯的马修·卡思伯特却荒唐地对她怀有畏惧心理。
然而,没等马修先开口,小女孩就断定,他是向自己走过来的,立即站了起来,一只瘦削的褐色小手攥住一只破破烂烂的旧式手提包的把手,另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这才使他免除了一场难堪的考验。
“我想你就是绿山墙的马修·卡思伯特先生吧?”她说话的嗓音异常清脆甜美,“见到你我很高兴。刚才我还担心你不来接我呢。我想象着可能发生种种事,害得你不能前来。我已打定主意,要是今晚你不来,那我就顺着铁轨走到拐弯处的那株大野樱桃树那儿,爬上去待一夜。我没丁点儿害怕,睡在月光底下一株白色花儿盛开的野樱桃上,那才叫美哩,你说是不是?那时就可以想象自己是待在大理石筑就的大厅里,你说是不是?要是你今晚不来,我断定明天上午你一准会来。”
马修握住这只骨瘦如柴的小手,煞是尴尬。他当机立断,该采取行动了。他不能对这个两眼闪闪发光的孩子说其间出了岔子。他要把她接回家让玛丽拉道出真相。不问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能把她丢在布赖特河,因此所有的问题和解释等到他平安地回到绿山墙后再说。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羞怯地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