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手电筒光照到脸上,十分刺眼。“告诉你对她说什。”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脾气。
“什都没对她说。她就这走。”
这话没错,或者说大体上没错。
“你现在就给回家。”
“求你,爸爸,必须待在这里。”
“别傻。”
“不傻。就要待在这里。”
“好啦。”父亲语气忽然变得调皮欢快,“跟走吧,帅气乔治。”这是他在还是个婴儿时给取傻气昵称。他还为这个昵称配首歌,边唱边抱着在膝盖上弹动。这是世界上最美妙歌曲。
言不发。
“不会把你扛回去或拖回去。”父亲语气渐渐露出锋芒,“你已经不小。”
怕任何真实事物。只是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在漆黑之中,等待个从身边跑开且没有回来迹象朋友。
猎狗说:“就是陪审员,就是法官,要亲自执法审判,要判处你死刑!”
停留在原地。亲眼看到乌苏拉被撕成碎片,被食腐肉饿鸟疯狂掠食。这些饿鸟来自个超乎理解宇宙之外地方。旦踏出精灵环,心知肚明,会和乌苏拉遭遇相同命运。
将念诵内容从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梦游仙境》改为吉尔伯特和苏利文歌剧。
当你躺倒在地,被头疼折磨,无休无止焦虑使休息成为禁忌。想你沉浸于任何语言都没有不妥之处……
“给立刻回家!”父亲扯着嗓门怒吼。承受不住:下嘴唇不断颤抖,鼻子开始流涕,泪水涌出眼眶,模糊视线,生疼不已。但泪水没有下落,眨巴眼睛,硬生生地憋回去。
正在和说话人,他真是父亲吗?
“不喜欢你吼。”说。
“也不喜欢你跟个小畜生似
没错,心想,可你得跨入精灵环来接。
可现在还在乎精灵环似乎非常愚蠢。这是父亲,不是饿鸟引诱出去“蜡像”。现在是晚上,父亲下班回家,时间没有错。
说:“乌苏拉走,不会再回来。”
父亲愠怒地说:“你做什?你是不是恐吓她?是不是对她很粗鲁?”
“没有。”
喜欢这些词句声音,尽管不知晓含义。
想尿尿。背对房子,往枯树外走几步,生怕再多迈步就会踏出精灵环。在黑暗中撒尿。刚刚尿完,道手电筒光刺痛眼。父亲声音响起:“你到底在这里做什?”
“……就是想在这里。”说。
“嗯,你妹妹说。好啦,是时候回家,你晚饭在餐桌上。”
待在原地,摇摇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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