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呀,”警察说,“就是贪玩。偷辆车,兜一圈,丢在路边,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定是当地的孩子。”
“幸好这么快就找到了。”父亲说。
路过葛缕子农场时,一个头发淡金色、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看着我们驶过。我的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捏着焦吐司。
“不过,真没想到他们会把车停在这
烤盘上的吐司开始冒烟。
我站上一张椅子,关掉烤架的电源。
“是警察打来的电话。”父亲说,“有人报警,说看到我们的车被丢在车道尽头。我说我自己还没报警说车被偷了呢。好嘞,我们现在就去和他们碰头。哎呀,吐司!”
他把烤盘从烤架里抽出来。吐司冒着烟,一面已经焦了。
“我的漫画还在吗?有没有被偷走?”
下班后,会先给我买一本漫画周刊再开车回家,而我会在周六早晨欣赏最新一期漫画。
“在汽车后座上。”父亲说,“你要吃吐司吗?”
“要,但别烤焦了。”
父亲不喜欢用烤面包机,他喜欢用烤架,经常烤焦吐司。
我走到屋外的车道上,四下张望,接着回到屋里,推开厨房的门走了进去。我喜欢厨房的门,它可以双向推开,所以六十年前的仆从们可双手端盘走进走出,收走空盘,端出新菜。
“我不知道,警察没提到你的漫画。”
父亲往每片吐司烤焦的一面上涂了些花生酱,接着脱下睡袍,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换好鞋,和我一同沿着车道向下走。父亲一边走一边大口咀嚼吐司,我拿着自己的那片吐司,没有吃。
我们沿着窄窄的小路大约走了五分钟,车道两边都是田野。一辆警车从后方开来,在快追上我们时放慢速度,开车的警察叫喊我爸的名字,和他打招呼。
在父亲和警察谈话时,我把烤焦的吐司藏到背后。我希望家里人能买一般人家吃的那种切片白吐司,适合放进烤面包机里的那种。父亲发现当地有家面包店出售又厚又硬实的长条黑面包,就铁了心一定要买。他说黑面包口感更好,但在我看来一派胡言。松软白嫩、入口即化且提前切好片的白面包才是用来烤制的不二之选。
开车的警察靠边停车,下车后打开后座车门,叫我上车。我父亲坐上副驾驶座。警车沿着车道缓缓行驶。那时车道还没有铺砌,宽度只容一辆车通行,路面坑坑洼洼,忽上忽下,还散落着七零八落的燧石,让行驶的车颠来簸去。这一派胡乱之景全拜农场设备、风吹雨打和时间流逝所赐。
“爸爸,车呢?”
“在车道上。”
“我没看见。”
“什么?”
电话铃响起,父亲走到门口接电话,我听见他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