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车轮下面树枝戳破,已经瘪掉。后面排气管也被刮坏。车子不可能开动——伊什梅尔看便知——但久雄却过好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他费力地用锹弄弄,似乎那锹真能改变车子命运似。礼貌性地帮着弄十分钟之后,伊什梅尔问他们要不要坐他德索图。在坚持劝说五分钟之后,久雄无可奈何地接受。他打开车门,将锹放进去,又从车里拿出袋日用品和加仑煤油。初枝却还自顾自地继续挖着,在车子另边,言不发地往车轮底下填土。
最后,她父亲绕过去,用日语跟她说几句话。她停下来,走到路上,伊什梅尔看她眼。就在前天上午,在岛县法院二楼走廊上,他还对她说过话,当时她就坐在陪审员办公室外面长凳上,背靠着扇拱形窗。头发和现在样盘成个黑色发髻固定在脑后,当时,她对他说四次“走开”。
“你好,初枝。”伊什梅尔说道,“可以顺路送你回家,如果你愿意话。”
“父亲说他接受。”初枝答道,“他说他很谢谢你帮忙。”
她跟在父亲和伊什梅尔身后走到那辆德索图旁边,手里依然拿着锹。等他们坐好,沿着平坦南海滩大道轻松前行时,久雄用蹩脚英语解释,说在审判期间他女儿和他住在起,伊什梅尔送他们到他家就可以。然后他又解释下当时情形:有根树枝掉到他前面路上,为让开它,他只好踩刹车。压到树枝时候车子侧滑下,就陷进水沟里。
伊什梅尔边开车边听着,偶尔礼貌地点点头,插几句诸如“哦,是,当然,明白”之类话。他只冒险从后视镜里看眼宫本初枝:看足足两秒钟。但她却直盯着窗外,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那个世界——似乎完全被,bao风雪所吸引——乌黑头发被雪花沾湿。两缕散落下来,贴在她被冻僵脸上。
“知道它给你造成麻烦,”伊什梅尔说,“但是你不觉得雪很美吗?它落下来样子是不是很美?”
冷杉树上挂着厚厚层,篱笆上和邮箱上也落层,前面路上也都是,完全看不到人踪迹。今田久雄表示赞同——“啊,是,很美,”他温和地说——这时他女儿却迅速转过头看着前面,目光和伊什梅尔在镜中相遇。个讳莫如深眼神,如在法院二楼她丈夫案子开庭前他试图和她说话时她投来短暂瞥。伊什梅尔琢磨不出她那样眼神是什意思——惩罚、悲伤,或许还有怒火,又或许三者兼面有之。或许还有点儿失望意味。
这多年,他直读不懂她脸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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