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尸体呈粉红色,像鲑鱼肉颜色,眼珠已经翻过去。身体依然十分健硕,肌肉厚实,胸膛宽阔,大腿上四头肌十分突出,贺拉斯·威利不得不承认他所观察是个非同寻常男性样本——六英尺三英寸、二百三十五磅、蓄须、金发,并且结实得像座雕像,他身体零件仿佛是花岗石铸成尽管在手臂和肩膀连接区域还有些原始、粗犷而野性体毛。贺拉斯在记录卡尔·海因生殖器官尺寸和重量时候,心中翻搅起种熟悉嫉妒和自厌憎感觉。这个渔民没有割过包皮,他睾丸紧实而且光滑无毛。它们被冰冷海水托举得紧贴着身体,而他性·器,尽管被冻过,仍然至少有贺拉斯两倍大,肥大而粉红,贴在卡尔左腿上。
这位岛县验尸官干咳两声,绕着验尸床转圈。他开始有意识地让自己把卡尔·海因当作名死者,而不是卡尔·海因来看待——因为这是有必要。死者左脚压在右脚下面,贺拉斯开始用力分开它们。死者胯下韧带要用很大劲才能拉开,贺拉斯也拉。
验尸官工作就是要做些大多数人做梦都不会做事情。贺拉斯·威利平时工作是名家庭医生,圣佩佐岛上仅有三名医生之。他工作对象有渔民、渔民小孩和渔民妻子。他同僚都不愿意做检查尸体事情,所以这份工作再无第二个人选,最终落在他头上。因此,他便有这些经历;他看到那些多数人无法看到事物。去年冬天,他在詹森西港看到具被人发现捕蟹人尸体,尸体已经在冷水中泡两个月。捕蟹人皮肤变得几乎像肥皂样;他躯体仿佛是套在皮肤里面似,像种龙涎香[1]。
[1]种漂浮在海边灰色或黑色蜡状芳香物质,为鲸鱼肠道分泌物,西方人常用来制作名贵香料。
在塔拉瓦岛上,他看见过那些面朝下倒卧在浅滩上死尸。温暖潮水已经冲刷他们好几天,他们身上皮肤已经松弛,脱离他们肢体。他尤其记得有个士兵,手上皮变得像近乎透明手套样;连指甲都已经脱落。他们身上没有牌子[2],但是贺拉斯总是有办法弄到相当完整指纹以鉴别他们身份。
[2]指美国士兵挂在颈部身份识别牌。
关于溺亡,他是有些解。他在九四九年曾看见过个渔民,他圈脸都被螃蟹和鳌虾吃掉。它们不断地蚕食那些最柔软部位——眼皮、嘴唇,其次是耳朵——所以那些部位都呈深绿色。他在太平洋战争中也见到过这样场景。还有些人死在潮水坑里,令人惊奇是他们身体在水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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