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蜡烛,看着身上伤口。不知道为什,庆幸自己还活着,困惑也没有,除活着本身终于什都不再考虑。
大约过十分钟,角落里,那个跳舞女人站起来。她嘴唇很美,犹如挂着冰晶,让人生怕烛光会融化她嘴唇。
“跳舞吧。”说。
她擦着眼睛,摇摇头。
人们纷纷冲向那条幽暗裂缝。所有新鲜伤口,败坏,破裂,都朝着裂缝狂奔而去,而旧火焰完全熄灭。
对着个看着自己大腿翻裂开十公分伤口人,已经分不清他是老广院还是新生,说:“你在做什?”
“不知道。”他说。
“你知道什?”
他无助地看着,眼神里是困顿和麻木。他说:“知道你要死。”他在朝砸下铁棍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胳膊已经被打断。
见到丁炜阳最后面,看到几个人从他身上把盔甲扯下来,那青铜金属片划扯着丁炜阳身体。他们把抢来盔甲穿在身上,对着夜空大喊:“不样!”
丁炜阳身上盔甲已经被剥得差不多。本来是外面浸染着红色盔甲,此刻已经从里向外淌着汩汩血流。丁炜阳应该不知道是哪受伤。他看到时,居然认出,那是浸透着无限悲伤阴翳眼睛,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遮掩他浓黑眉毛。
之后拿起洋镐朝坑洞走去,但膝盖受伤,肩膀也被人打得脱臼,精疲力竭。
人们将受伤人分散着抬往荒原各处,西门大官人可以独自背个。当路过食堂时候,已经背过数十个人西门大官人疲惫地走上食堂阶梯。然后听到背后沉重落地声,没有转身,不停朝前走着,并在很长段时间里,都不敢回头望。
到后半夜,空气灰茫,已经什也看不到,雾气渗透丝丝冰冷,脱臼肩膀毫无知觉。瘸拐地往前走着,依据着不确定方向感,最终来到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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