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遍布瓦砾地面上缓慢地匍匐着,仿佛条伤痕累累蠕虫,身后长长血痕延伸到数米外烟雾与黑暗之中。当发现他时候,正在他右前方,然后走到他身前,主动开口:“真亏你能够在那种爆炸中生还,但是,到此为止。”
他动作停止下来,然后抬起血肉模糊面部,完好左眼仿佛流露出绝望——不知道他是否真在绝望,因为在失去面部表情配合之后,所谓“眼神变化”其实并不具备表现出复杂心理变化功能,但是想,任何个身负强大力量与宏图大志人物在失去健全身体和生还机会之后,恐怕都极难再提起积极心态面对现实。
想到他先前还在对描绘他心中梦想,现在却变成这副惨样,就不免觉得五味陈杂。
他应该有着先前没有对展现过保命底牌,若非如此,那他早已
好,会这做。”她说,“那你呢?”
“要先去趟爆炸现场,确认罗森塔尔死活。”回答。
黑色手机还没有发来通关短信或下条指令,这说明“杀死村长”指令尚未完成,罗森塔尔很可能还没有死亡。
挂断电话之后,开始前往面具村。
只过半分钟不到,就到达目地。
此刻面具村已经被爆炸所卷起烟尘所笼罩,走到里面之后,周围都是如同浓雾般土黄色烟雾,再加上现在还是夜晚,即使手里提着从地上捡来油灯,也只能勉强看见身边三四米内风景。
试着遵循自己记忆,往教堂所在方向行走,但是路上木屋民居都已经被爆炸瞬间产生冲击波给摧毁掉,屹立不倒只是少数,记忆中本来就不甚清楚地形也早已面目全非。有时候还能够看见因为爆炸而受伤倒地村民们,有是被爆炸带来溅射物击穿身体而受伤,有则是被瓦砾埋在下面无法挣脱。还碰见两三个仍然能够活动村民,但他们都没有攻击胆量和闲工夫,纷纷绕道而行。
片刻后,终于找到自己想要找到人。
当再次看到罗森塔尔时候,他已经变成个令人不忍直视残废——他左臂和左腿分别从根部和中间被炸断,浑身上下遍布烧伤和溅射伤,面部都变得血肉模糊,右眼球在视神经牵扯下挂在脸庞右边,血浆正在从或大或小创口中或快速或缓慢地流淌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被割很多道口子皮革水袋样。
如果不是他还穿着那身装模作样黑袍,甚至都认不出这个狼狈至极家伙居然就是那个罗森塔尔——虽然即使是这身黑袍也破烂得像是渔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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