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在哪里?”我问。
“我可不知道,但是……他们在祭祀恶魔的时候会拿出来。”他缓缓地说,“他们会在将祭品扔入井中的时候吹响号角,以此让恶魔平静……无论是号角还是祭品,都是祭祀的关键,缺一不可。你只要抢来号角,然后走到海岸,吹响它,就会有供你离开的船只驶来。”
这听上去可真玄乎,但同样玄乎的事态在之前也发生过,反而使他的话语多了一层可信性。
“祭祀什么时候开始?”我问。
“明天。”他说。
我只好回答:“五个人。”
我、团子、幸平、记者、医生,总共五个人。
“哦,五个人……”他重新垂下了头,“可以了,我知道了。现在轮到你问。”
“你刚才为什么要问那种问题?”我问。
“哈。”他嘲笑了一声,“这不是你刚才想问的问题吧?”
坦白说,我也不是那种看见有困难的人就无论如何也要伸出援手的家伙,曾经在河狸市的市立研究所的时候,我也抛弃了想要跟上来的研究员。眼前这个老人也是,我并没有说什么也要救他的念头。
如果他说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就会顺手放出他;如果他说要留下,我也不会强拉他走。
不过,他似乎对于这罗普岛有着远比我更深刻的认知,我希望他能跟上来,之后再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关键性情报。
“假如你强行带我走,我就喊人。”他嘟囔着。
“我明白了,我不会强行带你走。”我说,“但是,在离开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
在我与疯老头对话的期间,罗佩一直都处于一言不发的状态,即使我要丢下疯老头离开这里,他也没有发表过异议。如果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古道热肠的罗佩,他一定会说什么也要救走疯老头,可这里的罗佩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这件事令我再一次
看得出来,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种态度既像是故弄玄虚,又像是一种恶意,就好像对真相心知肚明的人想要看着一无所知的人犯下错误。无论是哪种,都使我更加讨厌他了。
我问出了最初准备的问题。
“要怎样才能离开罗普岛?”
“拿到号角。”他这一次很老实地回答了问题。
号角,这个名词令我感到熟悉,团子和幸平收到的短信指令不就是寻找号角吗?
“你之前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还要问吗?”他抬起头看向我,“好吧……嗬嗬嗬,我会回答你,但是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们登岛时总共有多少人?”他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登岛的?”我反问。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