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到底是怎挨过来呢?
耕平终于决堤,是在头七之后,个暖洋洋初夏晴朗清晨。把小驰送出门去上学,洗完碗筷,来到盥洗室刷牙,正当他伸手去拿牙刷时候,却发现玻璃杯里还插着久荣那支淡蓝色牙刷。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眼泪像被引爆般止不住地往下流。边刷牙边哭,看到天上太阳也哭,看到客厅里沙发和圆桌也哭,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由悲伤组成。泪水总能盈满眼眶,真是不可思议。虽说脸某处有个泪腺,但那个地方可以贮存这多泪水?他在心里某个角落冷静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却仍然无法阻挡决堤泪水。
不知不觉已经足足哭两个钟头,他觉得头很痛,于是放下手头原稿,走进还没拉开窗帘卧室睡。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因为久荣而哭。只是像这样想起时,那种灵魂、内脏全被掏空感觉便会再次萦绕不散。
死,只是不在。绝对地、永远地不在。仅为那点事便如此悲伤,这是为什呢?
夏末青山大道,最宜于漫无目地散步。干干夜风既不冻人,也不炎热,像透明指尖轻拂过每寸肌肤。如此惬意夜晚,让人完全提不起心思去搭乘拥挤公车。从涩谷走到神乐坂,也不算太远。
说起来,出事那时,久荣个女同事曾说,有些话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好像是姓阿久津。虽然后来多次接到她电话,但耕平不想因为见到久荣同事而心情动荡,便都委婉拒绝。
出事到现在已经四年,但久荣手机还没有停机。今晚回去或许给她发个短信也好吧。那晚发生事情真是意外,还是久荣自己存心制造事故呢?常年被压抑想法在耕平胸腔里翻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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