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并没有怜悯,这只是种无情证实。
“你他妈到底是谁?”希梅内斯大喊道,他明白这是歇斯底里,他失去最后自制。
“哦,是在这周围走动人,”外国人说,“只要有人演奏音乐,就会来,特别是这里,你明白。喜欢听他们这里演奏,用这些简陋钢琴演奏。在时代完全不同,总是得在远离故
挥之不去,他依然能看见女琴师白皙双手,她倾斜着脑袋,就像是自己专注听众。夜鸟再次鸣唱,在灌木丛里,或许在北边棕榈树上。
某种比黑暗房间更黑暗东西让他醒过来,那种东西更漆黑,更沉重,隐隐约约地伫立在窗边。他梦见菲莉丝和流行音乐节,灯光和声音是如此强烈,睁眼就意味着跌入个没有边界空间,口充斥着虚无水井。同时,他胃告诉他并非如此,其中部分是不同,它拥有另种结构和另种阴暗。他用手拍打开关。吧台那个外国人正坐在床边,毫不慌张地看着他,仿佛直在守护他梦境。
行动和思考都是不可思议。五脏六腑,纯粹恐惧,种没完没又或许是瞬间沉默,两座视线桥梁。手枪,最先冒出无用想法,如果他至少能有把手枪……声喘息,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他否认最后种可能性,这并不是存在着菲莉丝、音乐、灯光和酒精梦境。
“没错,就是这样。”外国人说,希梅内斯觉得那浓重口音仿佛渗入他皮肤,他口音证明他并非来自这里,就像希梅内斯第次在吧台上见到他时候,他脑袋和肩膀透露出信息。
他慢慢直起身子,试着至少和对方保持同样高度,他姿势完全处于劣势,他只能表现出惊讶之情,但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提前落败。他肌肉不会有任何反应,如果有人突然推他把,他双腿就会失去平衡,对方也明白这点,他安静、放松地待在床边。希梅内斯看见他取出支香烟,然后把另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寻找火柴。他知道如果自己向他扑过去,那会是浪费时间;对方没有理睬他,也没有防守,他姿态中包含太多不屑。更糟糕是他防范措施,反锁门,插好门闩。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荒谬地问道,这不可能是梦境,但也不可能是现实。
“这不重要。”外国人说。
“但是阿方索……”
他发现自己被某种东西注视着,它似乎拥有不同时间和空洞距离。火柴火焰映在扩散栗色瞳孔里。外国人熄灭火柴,看会儿自己双手。
“可怜阿方索,”他说,“可怜啊,可怜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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