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司南族后人,应当不至于连这般当都会上。
“到底会不会过来,你看着便是,”朔州面上没什表情,“主子既然让们照顾他,那们就正好给他长个教训。”
“若真过来,”白惊堂似笑非笑,“这小子倒是重情,和他爹正好相反。”
可惜,他们十二夜之门,偏偏不留重情之人,反倒更喜欢绝情绝义冷血之徒。
“主子很看重他,”朔州把黑靥刀插.进白骨堆里,“人不要弄死。”
这时候他心里尚存些侥幸,师兄终究是有些在意他,他不舍得就这般离开。
师兄会为他备上药,在他受伤时候把纱布缠成丑丑蝴蝶结;师兄会给他买小点心,香香甜甜点心揣在怀里很温暖;师兄不会嫌弃他过去,平日里总是照顾他;师兄还会给他舀红豆馅汤圆,会温柔喊他小庄,会在他无理取闹时候纵容他,会在他每次愤怒无力时候把他从仇恨深渊里拉出来。
那人笑起来时候能够让他觉得这世间倒也不是过分亏待他,哪怕师兄心中人不是他……他早已习惯失去,可如今……到底还是难以释怀。
十几年来,他向只行自己道,路前行未曾有过任何人和物让他停留片刻,如今却踽踽踌躇,头次产生不舍情绪,担心自己心上人过不好,担心自己离开,那人会受别人欺负。
哪怕师兄实力很强并不会受欺负,哪怕师兄比他更能照顾好自己,哪怕师兄身边人是千古来名震四方人物。
“这种事当然不用来,”毕竟侍君说让他们照顾庄离是真照顾,而不是让他们把人当乐子折磨着玩。
他们若是真动手,侍君肯定不高兴,这种让侍君不高兴事,他们会做吗?
当然会做,不过也不是他们自己做。
白惊堂看向角落里少年,目光里意思不言而喻,自然会让这倒霉少年动手。
角落里徐晚钦脸色略微苍白,他身上布满白色阵法,上面还覆盖着道剑光。沉重威压扑面而来,光是靠近便知道这阵法威力如何。
而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可他若是不离开,留下来也并不能改变什。
夜风吹着少年玄色衣衫翻飞,莲纹摇曳生姿。手中长剑隐于夜色,他身形修长背脊坚韧,在屋檐上未发出丝毫声音,如鬼魅般踏进城主府。
月色寥寥似冷霜,天斧直劈而下,山间雾霾缭绕,面刻红缨油傀儡侍卫若隐若现其中,啄骨台距离很远,远远看上去漆黑浓重,像是口深不见底枯井。
啄骨台上处山洞里。
白惊堂把兜帽放下来,问道:“你确定那小子会真蠢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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