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边——”那个嘀咕声音继续说。“他们来。他们出来。”
他们就在那边,正从大理石台阶上走下来,经过公告牌,来到人行道上:男人们身着雨衣、油腻腻粗花呢外套,举止狂妄,穿着紧身裤姑娘们看着像从格林威治村来,中间有几个黑人,还有几个整洁、有点难为情男大学生。
示威者们往后靠,静静地站着,人们只手高举着手里标语牌,另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呸——!呸——!”
人群跟着:“呸——!”“呸——!”有人叫道,“滚回俄罗斯去!”
“往前走,”警察在说。“往前走。
香烟盒和摊啤酒印渍,还有把翻倒在地椅子。他以为他在疯狂舞动人群中看到玛丽,可后来发现是另个穿着同样裙子高个黑发姑娘。接着他以为他看到矮个士兵,在房间那头冲他猛打手势,他费力挤过去,却是另个有着乡村男孩脸孔士兵。费隆转来转去,满身大汗,在让人昏头昏脑人群中找来找去。有个穿着汗湿粉红衬衫男孩,个趔趄,重重地撞到他胳膊肘上,冰凉啤酒泼洒到他手上,袖子上,他才意识到,他们走。他们把他给甩。
他出来到街上,飞快地走着,钢片鞋跟重重地踩在地上,在吼叫与爵士乐骚乱后,夜间汽车声听来惊人地静谧。他盲无目地走着,也没时间感,除鞋跟重重地踏在地上,除肌肉拉扯,除颤抖着吸进空气,又猛地吐出来,除沸腾血液外,他再也没别感觉。
他不知道是过十分钟还是个小时,是走二十个街区还是五个,这之后,他只好慢下来,在小撮人群边上停下来。这群人挤在个有灯光门口,警察正朝他们挥着手。
“往前走,”个警察说着。“请往前走。不要停下。”
可是费隆,和其他大部分人样,站在那儿不动。这是个讲演厅入口处——他知道是因为里面灯光虽昏黄,可刚好看得清公告栏上字;这段大理石楼梯定通往礼堂。可最吸引他注意还是警戒线那儿:三个跟他年纪相仿男人站在那里,他们眼里闪烁着正义光芒,头戴某个老兵组织那种金色蓝边船形帽,手里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
彻查这个第五修正案共党分子
米切尔教授滚回俄国去
美国斗士们抗议米切尔
“往前走,”警察在说。“接着走。”
“公民权利,天,”费隆胳膊肘处有个平淡声音嘀咕着。“他们应该把这个米切尔关起来。你读过他在参议院听证会上说东西吗?”费隆点点头,想起许多报纸上都有那张虚弱、自命不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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