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身份证看一下。”
给他看。
警察:“喝多了早点儿回去,别在街上放音乐,大半夜的。”
我:“你能听到音乐?”
“不是你放的吗?”警察打量我,“我听着是你这儿出来的,是智利民歌吧?”
结束后有人鼓掌,老板请了我一杯酒。
老板:“又唱一遍?”
我:“嗯。”
老板:“是挺痛苦。”
五
:“那也没什么吧,痛苦的事多了,你这还好。”
好像是还好。
老板:“智利民歌?”
我:“嗯。”
旁边坐着的人看我。
我:“啊。”
警察发动了摩托:“赶紧关了回去吧。”
我站起来跟了两步,还是没能提起力气告诉他,他是除我之外唯一听到这首歌的人。
这首悲伤的智利民歌,一直没有停。
居酒屋打烊,老板要送我,我说想走一走,他说好,这样的对话已经有过几次。
出来坐在街边。
已经过了十二点,没有停,乐观想这算是个超能力,一首只有我能听到的歌;再乐观一点儿,我可能从此变成一个音乐人,包装方向就是“神赐之曲”。
有巡警经过:“喝多了?”
我:“嗯。”
老板:“你去过智利?”
我:“我就是觉得。”
老板:“哼哼听听?”
我:“等一等,等它唱到开头。”
酒馆静下来,都看着我,我们一起等了十几秒,它再次从头开始,我从头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