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实在转不动,只好偎在那里,给大家看行李。刘红兵见她是拉肚子,就去给她弄些药来吃。直到上车前,才见好些。可也不敢再吃任何东西,她就那样恓恓惶惶上车。
返程还是加挂节硬座车厢,团上大部分人都能坐在起。来时兴奋有增无减。尤其是在上车前,听说《游西湖》获演出等奖时,大家更是激动得把行李都抛向半空。单团长让封导留着晚上领奖。封导让他留。单团说:“腿能上台领奖?不给省秦丢人、不给咱省上三千万父老丢人吗?”封导就留下。车上,大家兴奋得玩啥都有些出格。尤其是些小伙子,干脆把刘红兵当成最大玩物。关键是刘红兵也乐于让大家玩。也不知是因为啥,刘红兵甚至连裤子都让人扒光扒尽。他也不恼,只捂着那个地方,光着屁股,笑得嘎嘎嘎地满车厢追裤子。气得忆秦娥起身就跑到别车厢去。
她真觉得已经对刘红兵毫无办法。刘红兵恨不得向满世界宣告,他已经是忆秦娥事实老公。开始团上还有好多小伙子向她献殷勤,有甚至在私下说:团上又来“青春希望”。大家都帮她这帮她那。后来,刘红兵无处不在地“深度揳入”进来,小伙子们就都不敢再黏糊。并且刘红兵还很大气,从喝酒到吃饭,都把钱包拍得,bao,bao响地抢着买单。那阵,无论是买彩电、买冰箱、买电扇、买洗衣机,或是买永久、凤凰、飞鸽这些名牌自行车,还有买啥子阿诗玛、大重九、窄版金丝猴香烟,都是需要凭供应票。可刘红兵都能弄来。因此,他在团上也就混得特别有人缘。就连跟忆秦娥已成死对头龚丽丽和皮亮夫妻俩,也是他出面摆平。本来为争演李慧娘,龚丽丽是咋都无法咽下那口恶气。可他们夫妻开音响、家电铺面,有些难进货,刘红兵却能搞到供应票。那时实行双轨制,凡有内部供应票,批条子,弄来都特别赚钱。刘红兵随便几个动作,就让皮亮和龚丽丽狠赚把。他们不仅没有再闹,而且看忆秦娥演出,还都到处说好。龚丽丽说她这年龄,也该给更年轻人让路。皮亮更是每场演出,都要把忆秦娥话筒反复敲,反复试频率。尤其是见刘红兵,他连绑在忆秦娥身上话筒电池盒,也要挪来挪去地反复问几遍:“紧不紧?”“舒服不舒服?”“影响不影响动作?”明明都绑好,却偏要解开来再绑次。都是做给刘红兵看呢。大家就觉得是撞着鬼。直到皮亮喝醉酒,自己把话流露出来,大家才更是服气“红兵哥”雅量与能耐。
忆秦娥没处去,就在车厢接头处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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