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够强烈了吧?你也都是亲眼看见的事,该不是我古存孝王婆卖瓜吧?老苟,老周,老裘,还有我古存孝,都是黄土埋起脖子的人了,还图个啥前程、啥名分?就是给我弄一朵磨盘大的红花,戴着又能咋?是能再娶一房啊,还是能当了主任、当了副主任?可易青娥还小,才十五六岁个娃呀!你团上能不能给个话,放个响屁,让娃到演员队里,正正经经唱个戏,看能成不能成?大家都做你朱继儒的指望呢,没想到,你也是庙堂里拔蜡——漆黑一团的。我几个老皮算是求你了,给易青娥赏一碗唱戏的饭吃行不行?难道你还要我几个给你跪下不成?”朱副主任急忙说:“言重了,言重了,你们言重了。易青娥是咋回事,我朱继儒是看得出来的。我跟你们心情是一样的。我还是那句老话,娃的锥子尖尖,已经从布袋里戳出来了,谁也捂不住了。”古存孝更加生气地说:“你朱继儒都说的是屁话。既然捂不住了,那你团上领导还捂着?”朱继儒就不紧不慢地说:“老古,你相信我说的话,地球是圆的,圆球是动弹的,动弹是有下数的。你都看看报纸,听听广播,弄啥事都要有个气候呢。快了,这娃的出头之日快了。你们甭急着解布袋口。布袋口好解,有时一阵风就自己刮开了。关键还是要看锥子尖不尖呢。尖了谁也没办法。不尖谁也没办法。你们要继续帮娃把尖尖朝锋利地磨呢。磨得越尖溜越好,知道不?你都听我的,绝对没错。”
谁拿这号领导也没办法。出了门,古存孝还骂了朱继儒一句:“这个老滑头,活该一辈子当副职,活该人家黄正大每次要把‘副’字咬得那么重。我就想拿起他的中药罐子,照那颗尖脑袋,狠狠拍给一下,一回把滑头的毛病治断根了算球。”
说是说,骂是骂,从朱继儒副主任那里出来,他们四个人又开了一次会。会上,还拿了一沓报纸,相互翻了翻,也没翻出啥名堂来。裘存义就说:“肯定是朱继儒的推托之词,这上边还能看出个啥气候来。天气预报倒是有,可从来就没准过。”最后他们决定:不管“地球咋动弹”,人家黄主任咋盘算,他们还是继续给易青娥打磨“锥子尖尖”。把《杨排风》整本戏排出来,不信把这些阎王小鬼震不翻。
易青娥还是那么听话。除了排戏、烧火,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可干。她就又继续过起了排《打焦赞》时的那种生活。他们先给她排的是《打孟良》。这折戏,本来在《打焦赞》前边,因为没有《打焦赞》精彩,作为单独折子戏,也就很少有人抽出来排了。由于有了《打焦赞》的基础,《打孟良》排得十分顺利,几乎才一个多月时间,四个老师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