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特德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说,“老天!她为什么要带走所有照片?拿底片不行吗?可以自己冲印啊。”
“她把所有的底片也拿走了。”埃迪告诉他。
“这是人干的事?!”特德吼道。他旋风般冲出作坊,埃迪只好跟在后面。底片是和原来的生活照放在一起的,用一百来只信封分别装着,收在厨房和饭厅之间那道墙凹中的掀盖式书桌肚里,玛丽恩总是坐在那张书桌前算账。他们两个发现,连掀盖式
“她告诉你的?”
“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告诉我的。”埃迪说。
“什么样的母亲连孩子的监护权都不要了?”特德嚷道。
“她没告诉我这个。”埃迪承认。
“老天……”特德又开始嘟囔。
正是这种力量让特德那天没有看到他的雪佛兰就停在书店对面,而当特德待在书店里的时候,埃迪和露丝正在佩妮·皮尔斯的镶框店讨价还价。(如果这都不算神迹,那什么才算?)
“那,她去哪儿了?”特德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问埃迪。
“我不知道。”埃迪回答。
“你还想骗我!”特德吼道。他没放下手中的酒杯,扬起空着的那只手,扇了埃迪一个耳光。按照玛丽恩的事先安排,埃迪攥紧拳头——带点犹豫,因为他以前没打过人——直捣特德的鼻子。
“天哪!”特德叫道。他原地转了好几圈,杯子里的酒跟着洒出来。他举起冰凉的玻璃杯,贴在鼻子上。“我的天,我只是扇了你一下——不过是用手掌碰你一下——你竟然用拳头捶我的鼻子。老天爷!”
“关于监护权,只有一个条件,”埃迪打断他,“你得少喝酒,不能再醉驾了——如果再被逮到,可能失去露丝的监护权。玛丽恩希望露丝坐你的车时保证安全……”
“她算什么东西,敢说我对露丝不安全?”特德吼起来。
“我相信律师会解释的,”埃迪说,“我只是转述玛丽恩的话。”
“她和你混了一个夏天,谁还会听她胡说八道?”特德问。
“她料到你会这么说,”埃迪告诉他,“她说,如果闹到那一步,沃恩夫人肯定愿意出庭做证,但她没打算要露丝的监护权。我不过是提醒你,要少喝酒。”
“玛丽恩说,这样你才会停手。”埃迪告诉他。
“‘玛丽恩说’,”特德重复道,“老天,玛丽恩还说什么了?”
“我这不正在告诉你吗,”埃迪说,“她说,你不用记住我说的话,因为她的律师还会再对你说一遍。”
“如果她以为她有什么狗屁资格得到露丝的监护权,最好还是再想想!”特德咆哮道。
“她不指望得到露丝的监护权,”埃迪说,“她根本没打算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