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始，
以为多半是脑子里出
大问题，”他承认道，“不想去知道。可渐渐地就过这
多年，也没要
命。”
“不会要命，但很烦人。躺着时犯晕，叫作BPV，就是‘良性体位性眩晕’，或者类似名字。记不太清楚。蕾切尔就有这毛病，很严重。通常得这病是老年人，但你也知道，蕾切尔身体功能没个是完好。你这样，很简单，在木头上躺下来。”
他才不干，但她已经抓住他肩膀，引他躺下去。“头往边歪，尽量侧过去。往后稍微仰点，再往后点。这就对。”他喘着粗气，紧抓着她双手，像个婴儿，眩晕又来，而且更猛烈。尽管他想打起精神，但翻江倒海感觉丝毫不打算放过他，他心惊胆战。
“好，没事。”她柔声说道，只手握着他手，另只手托住他后脑勺，使他保持平稳，“能忍受话，就躺着别动，要动不动，直到不再眩晕为止。”他言听计从。分钟，也许两分钟，世界就缓缓消停下来，不再翻转飞舞。
“好。”她说，“把头转过来，稍微抬抬。别怕。动作要慢，要是又觉得晕，就停下不动。”
，又虚弱，他只希望她快走开。但她仍旧紧盯着他眼睛。
“你眼球在遍遍地往左边抽搐——这是眼球震颤。你现在肯定头晕得厉害。”
他没吱声。飞速旋转树干总算慢下来，现在已经像旋转木马般。再过几分钟就好。
“你躺在床上时候，仰躺着时候，也会这样吗？”
他点点头。“那会很难受。睡觉时翻个身，就会晕得醒过来。”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双手。她轻柔手掌稳稳地扶住他脑袋，把他脸转过来面向她裙子，就像母亲样。他又经历阵眩晕感，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想法。然后，他转过脑袋，又忍受另阵眩晕来袭。他心想这事过后，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直视南妮·罗利。
“差不多要好。”她说，“现在听好，来帮你。坐起来，向前俯身。”她向他示范这个动作，用自己下巴抵住胸膛。“准备好吗？”
她帮他直起身子坐好，再扶着他把脑袋往前送下去。他等待着，感觉到脑袋里有种重新洗牌奇异体验。这种感觉过去之后，他肩膀放松下来，抬起头，环顾世界，似有焕然新之感。她专注地看着他。“好，”
“可怜哪。太不幸。你知道怎治愈吧？”
他小心地慢慢转过脸，面对着她。“这能治愈？”
“你这样有多长时间？”
他不想说。永远都不想说。“二十年吧。”
“你从来没去看过医生？”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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