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走。迪安娜朝屋檐上那堆编织好圆形草团看去。她惊惶地发现,原本应该在那儿鸟妈妈顶着棕羽脑袋和小小尖利鸟喙不见踪影。她飞快地查看门廊地板,看看有没有落到地上小天使。但地上空无物。她进屋拿把靠背椅出来,小心地爬上去,只手抓住屋檐下梁木,稳住自己。什都没有!整个鸟巢就像干净口袋,空空如也。怎会这样?迪安娜明明看见鸟妈妈整个下午都在捉虫子,完全成四只不知餍足小家伙奴仆。它们不可能晚上就长大吧。那去哪儿呢?她再次照射地板,绕着椅子腿找半天,又跑到稍远些地方寻觅——万它们走得更远,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廊边缘,吓得回不去呢?可是仍然无所有。
她关上手电筒,思索会儿。再次摁亮电筒。借助电筒光柱,她搜索房梁上每寸表面,直查到屋檐末端,又沿着椽子看起来。似乎有什地方掠过,她又折回来,看到团黑胶水管样东西。她打量半天,发现双圆圆扁扁小眼珠子正冲她反射着光亮,它得意地昂着头,栖息在大团盘曲着身体上。她将手电光柱沿着那黑色身躯缓缓照去,最后才看见,四只幼鸟尸体。
她急促地呼吸起来,强忍着不去咒骂这个魔头,强忍着不去把它从梁子上扯下来,再把它脑袋砸碎。她又深吸几口气,每次呼吸都咬牙喘着粗气。愤怒之中,她觉得反胃恶心,几欲呕吐。那不是她老相识吗。这条黑蛇整个夏天都住在这屋顶上,她还为它辩护,说蛇只是在尽捕食者本分而已。为活命而夺命。但怎能杀死这些小宝宝呢,她在心里哭泣着。不应该啊。它们是。夏天结束时,小宝宝们都会长大。
她爬下椅子,关掉手电,往林子里走去,满怀愤怒与悲哀。她不明白这番失控情绪究竟会奔突多远。直到冰凉泪水顺着脸颊潸然而下,她才清醒过来。她用手背抹去泪水,继续往前走去,步速很快,离小木屋和余烬中烤肉香愈来愈远,直没入林子深处。这沸水般在她体内汹涌不定、难以抑制情感究竟是何种哀伤?最近几天,她动不动就会哭:为霸鹟而哭,为疲惫而哭,为枪声而哭,为睡不着觉而哭。多愁善感、愚蠢泪水,女人泪水——这究竟是什?就是所谓潮热吗?可泪水并不烫啊。她只觉得身体沉甸甸,动作迟缓,麻木无感,只是拖着具完全不再上演激情生殖与间歇休息之间循环往复皮囊往前去。她发现自己从未意识到,这时被抛上高峰时又落回谷底生理规律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个累赘,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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