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能问一下你住哪儿吗?我要先考虑一下这个。”
“哦,对不起,我忘了自报家门。我叫卢萨·兰多夫斯基,就住在怀德纳的老宅子里,我丈夫是科尔·怀德纳。”
“哦,怀德纳太太。你丈夫的事,我十分难过。我本来应该去参加葬礼的,但……我们两家有些过节。我想你应该都听说过吧。”
她稍稍沉默了几秒钟。“你和我们家是亲戚吧,对吗?”
趟趟把它们摞到车库里的垃圾堆上,堆得极高,丑陋而怪异。不过,在这一大堆几乎可以组装出一部老爷车的金属破烂之下,最糟的方始登场。他从那底下起出了一大卷黑色塑料布,内裹着沉甸甸的东西。加尼特起初担心里面是具尸体(这一天已算是把各种千奇百怪的物什见识了个遍,尸体的话,也没什么不可能)。幸好不是,是一坨白色的粉末,很有可能是岩盐,但他也不十分确定。那是加尼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说该扔掉的东西。那时候的想法不一样:“扔掉”就是指“眼不见”,最好还能让其他人在路上捡走。今天干的活已经让加尼特受够了,本想在正午之前把那块地清理出来,可现在仍未完成,他能有什么办法?嘿,电话铃响了。
他关上淋浴喷头,听了听。没错,是电话铃声,电话就搁在浴室门外过道的桌上,吵得快把房顶震开了。
“等会儿!”他喊了声,心中老大不高兴。搞得他必须赶紧洗完澡,脑袋都来不及擦干,身上裹着条毛巾,还得小跑两步。他缩着脚掌踩到冷冰冰的过道地板上,拽下听筒。
“喂。”他尽可能显得和气,同时拍打着湿漉漉的头发。他不喜欢和人聊天,更不会跟拨错号码打来的人闲聊,像是现在这种情况。
“喂,沃克先生吗?”
“是亲家,”他说,“远房的亲家。”
“抱歉,我外甥提起过这事,我给忘了。对,我的一个大姑子就姓沃克。我想应该是。”她笑了起来,马上意识到对一个没当几天
是个女人。不是当地人。她有城里人的口音,每个词都说得飞快。
“说吧。”他说。
她似乎犹疑了一会儿,他暗想那就快把电话挂了吧,可她却说了起来:“我在想能否问问你山羊的事儿。我想做点小规模的肉羊生意,因为我的资金不太多,有人让我来找你。他们说找你就对了,你是本地的山羊专家,说不定还能告诉我怎么开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呼了口气,“好吧,我就直说了。我在想你是否认识些人,能免费送我山羊。好让我启动起来。”
加尼特理了理头绪:本地的山羊专家,现在毛巾缠于腰际,头发打着绺儿,好似落汤鸡。
“要山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