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剥落殆尽,然后我就活脱脱和那只可怜的羚羊一样了。他们将根本分不清我和他们托①回家的其他那些剥了皮的骨肉有什么区别。如果我和那些可怜的动物一道死了,我也无所谓。难道会有人在乎吗?水冷却下来的时候,我就这么坐在浴缸里,抬头望着总统。他那滚圆的白色脑袋是如此的可亲可敬,我则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哭起来。因为我不想要自己的父母,只想让他当我的父亲。我想有个人能给我安全的呵护,他身穿得体的衣服,去符合仁慈上帝安排的那种杂货店里买肉,然后照料其他人。
我发誓如果我能活过这场折磨,就决不会去碰哪怕一只他们在山坡上设计宰杀的动物。他们像屠杀无辜的孩子一样,把那些动物杀了个精光。被这场大火吓得魂飞魄散的狒狒、疣猪和羚羊,我一只都不会去碰。人和动物没有任何分别——利娅和那些男人全都舔着嘴唇,早已在大火的浓烟里品尝过了烤肉的滋味。而可怜的小露丝·梅则抓起烧焦的蛆虫,直接塞进嘴里,因为她的父母没法让她吃饱。那一天,置身于灼热艳阳下的他们,全都成了呆哑的动物。灰烬在他们的眉毛上留下标记,好似一种诅咒。就是这么回事。呆哑可怜的动物争先恐后地逃命。
①把“drag”(拖)错拼成了“dr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