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吗?”
“当然啦。内尔森就想存钱娶个老婆。你说不定也想。”不知何故,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着他,“塔塔·恩杜那么有钱,娶了六个老婆,人人都羡慕他。”
“塔塔·恩杜的工作很难做。他需要许多老婆。但不要这么肯定,认为每个人都很羡慕他。我自己就不想做他的那份工作。”阿纳托尔哈哈笑了起来,“也不想要他那
“确实不常见,但你也见过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办?”
“他会扯着嗓门唱歌,每个人都会过来,他会把鱼分给他们。”
“甚至给他的敌人?”
“我想是的。我知道塔塔·波安达很不喜欢塔塔·金萨那,但他给塔塔·金萨那的老婆们的鱼最多。”
“就是这样。在我看来这就是那个道理。如果有人拥有的东西自己根本用不完,那么别人自然希望他不要独享,这样的想法合情合理。”
奶的话。如果长除法真的对年轻男孩在这世界上建功立业很重要的话,那一个漂亮姑娘怎么会懂?这就是他们脑袋瓜里的想法。其次,要明白你是个白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漂亮姑娘!“白人,”我重复道,“那他们认为白人也不懂长除法?”
“私底下,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白人懂得怎么打开阳光、关掉阳光,懂得怎么让河水倒流。但按照官方口径,白人不懂。这些天,他们从自己的父亲嘴里听到的都是现在独立了,白人不应该待在刚果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我碰巧知道,他们还认为美国和比利时应该给他们许多钱,足够让每个人都买得起收音机、车子之类的东西,是内尔森告诉我的。”
“对,这就是第三点。他们认为你们代表的是一个贪婪的国家。”
“但塔塔·波安达只能把鱼分走,因为鱼没法保鲜。如果他不给别人的话,鱼就会腐烂,臭不可闻。”
阿纳托尔笑了,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那就是刚果人对钱的看法。”
“可如果你稍微有点富余的东西就要分走,那你永远都不会富裕了。”
“那倒有可能是真的。”
“而每个人都想有钱啊。”
我合上书,当天的法语动词学习就到此为止了。“阿纳托尔,那毫无道理啊。他们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不尊重我们,在利奥波德维尔,他们还洗劫了白人的家。但他们却想要美国给他们钱?”
“有哪些是你觉得没道理可言的?”
“所有这些都是。”
“贝埃内,你想想。”他耐心地解释着,好似我是他的学生,栽在了一道容易的题目上,“当一个渔夫,就说塔塔·波安达吧,在河上捕鱼的时候运气好,回家时载了一船的鱼,他会怎么办?”
“这种事不会经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