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耶稣是班加拉!”牧师大人每个礼拜天讲道结束时都会这么吼上一句。由于对译者越来越不信任,他就想直接用刚果语讲道。他把头一仰,将这句话吼得声震天穹,而他的羔羊们则在身上挠来挠去,显得惊讶莫名。班加拉指的是珍贵之物。但他这么发音,意思就变成了毒木。赞美主,哈利路亚,我的朋友们!因为耶稣会使你瘙痒难耐。
当天父宣讲毒木福音时,他的女儿露丝·梅正起死回生。天父对此并没有多加留意。或许,他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吧,因为他一直坚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对主的信任堪称绝伦。狗妓!恶狗!尽管如此,主应该会,也有可能不会意识到,母亲强迫露丝·梅第二次吃同样的药片,对此等奇迹的发生也是助了一臂之力的。
片药的样同。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希腊哲学家如是说,而鳄鱼为此作保。露丝·梅已经和以前的露丝·梅不一样了。梅·丝露。我们没有一个人还会是老样子:尔切蕾,娅利,达艾。娜安利奥。只有拿单基本上还是他自己,不管你怎么看他,他还是同一个人。①我们其他人都有两面。我们上床的时候还是自己,醒来后却像可怜的杰克医生一样,发现自己变了。母亲近来患上了广场恐惧症,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把我们关在密不透风的室内,经历了整个雨季、传染病和独立。如今她转而对自己的保护壳怨声载道——对自家房子疑神疑鬼起来,指责它“处处蛛网”“热得令人窒息”。在她口中,房子像是有了意志和动机。每天下午,她都会让我们穿上最凉快的裙子,离开我们那栋满怀恶意的房子。我们排成单列纵队,沿着丛林小径前进,来到溪边野餐。等到我们跑开,她觉得没人注意时,就会在林中的空地上摇摆起来,轻轻地,犹如被风拂过的树。尽管存在着感染十二指肠钩虫的风险,她还是会脱下鞋子。
现在,尽情感受喜悦吧,哦,虔诚的你们,因为露丝·梅已经复活了,但她直勾勾的眼神好似僵尸,似乎对争强好胜全然失了兴趣。内尔森不愿靠近她。他的理论是这样的:我们曾短暂虏获的那只猫头鹰还记得我们家的格局,所以它仍能从窗子里返回,耗尽她的灵魂。
我的其他姐妹也是各怀心思。只要涉及男人,便都举止诡异。蕾切尔变得歇斯底里,而且订了婚。订婚是假的,但并不能妨碍她戴着那副新得的绿玻璃耳环,玩“魔镜魔镜告诉我”的游戏,然后再百般抗议自己即将来临的婚姻。
而利娅,就是双胞胎里漂亮的那位,则全身心地投入到法语和刚果语的学习上——具体些说,就是从阿纳托尔那儿学这两种语言。每天早上,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