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百子街上巡视街上人流。街上拥挤着五颜六色人群五颜六色汽车摩托车售货车。没有高个子细长眼睛络腮胡子黑皮夹克那个养蜂人。风从街口吹来,卷起地上最后几片梧桐落叶。有个中学生把微型半导体收音机装在衣袖里回家,听见女播音员在播送天气预报:“明天阴有小雪西北风五到六级。”
这是九八六年最后个冬天日子,在座城市条街道上。
又是个微雪傍晚,由西向东从百子街和平旅社走到火
泡泡就是没工夫。没什意思啊。”
老头又说:“还是上班快活些下班回家还是受气,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结婚花五千元钱哪里还有存款呢?儿子媳妇今天等开家庭会议,他们要把金锁卖买彩电,金锁是祖上传下来,就是把金锁吞进肚子里也不能给他们狗杂种,他们要就来开膛挖开胃吧。”
迷迷糊糊听着修脚老头唠叨。从衣服口袋里找钱给他时,猛然发现老头流眼泪。他呆滞地看着脚,伸手摸摸又推开,然后他说声“没意思”就走开。从来没见过老头哭,老头流眼泪你真不知如何是好。
记得是元旦前天最后次去清泉浴室。走出池子时看见浴室里片骚乱。有人喊着“锅炉房锅炉房”有人手忙脚乱地围着浴巾朝锅炉房跑,拉住个人问:“怎啦?”那人边跑边说:“吞金啦。”说:“是谁吞金啦?”另边有人回答:“老田,修脚老田吞金啦。”跟着他们往锅炉房跑,跑到锅炉房时发现朝向大街门打开,街上也围好多人看着四个白大褂把老田往救护车上抬。不能再往前跑。救护车很快地呼啸而去。想起老田给做全活情景,这是件不可思议事情。想那个老田怎开玩笑似说吞金就真吞金呢。不明白他为什要对三个儿子媳妇生这大气。
就是元旦前天从清泉浴池回旅馆时看到门缝里塞封信。看信封上那蝌蚪般字迹就大声叫起来:“养蜂人。”信封里是角《南津晚报》,看见报纸角画张图,图下写着几句潦草难辨诗句:
四面是城市
中心是你家
养蜂人在天上
你来找吗
从来没读过这样混账透顶信。但不相信养蜂人出现就是为作弄。拿着那角《南津晚报》去找服务员,说:“这封信是你塞进门缝吗?”她说:“没有。”又问:“那你看见有个养蜂人来过吗?”她厌烦地说:“没有没有。没有看见什养蜂人。”她拧过脸去又低低地骂:“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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