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凑近看她那张画着粗黑线条
脸，
垄垄油亮头发，他又次笼罩在无言恐惧感中。她弯下腰，把他拉近，吻他前额：“乖。”然后默默地牵着他手领他下楼。这次是她给他倒饮料，两杯满满红酒。她欠身把杯子递到他手中，鞋跟敲着地面，扮出副粗哑嗓音：“你酒，亲爱。”他端着只与往常不同杯子，彩色杯柄太短，他得使出两只手捧着。只有在特殊日子里敏娜才会给他掺些啤酒，平常总是喝柠檬汁。现在敏娜背靠炉火站着，肩往后收，杯子与她平胸持平，“干杯，”说着吞下两大口，“干
。”他用舌尖舔舔，又苦又甜，他忍住没打颤，闭上眼喝大口，舌头顶赶紧咽下去，免得尝到那味道，但嘴里还是感到种麻麻余味。敏娜喝完自己，等他喝完他，然后把空杯子拿到酒柜边添满，又把酒放到桌上，才开始端菜上桌。眩晕而恍惚，他帮着她从加热板上端过盘菜，奇怪敏娜为何如此安静。他们坐下来。琳达和亨利，亨利和琳达。席间敏娜举杯，说：“干杯。”等他也举起杯子，才喝掉。喝完马上站起来又去倒酒。现在他感到世界在滑走，目光所及，所有东西都在从自身漂离，可同时又还在那里，物件之间空隙在上下波动。敏娜脸也散碎，浮动着，和自身影像重叠。他抓住桌子边想稳住房间，看见敏娜在瞧着他，看见她咧嘴大笑似乎在鼓励他，看见她在三维扭曲房间里笨重地漂过去拿咖啡壶。世界似乎从你脚边某个地方开始翘起，如果他闭上眼，如果闭上眼，你就会跌落世界边缘。与此同时敏娜直在说话。敏娜想知道下午事情，他在别人家里都干什
，于是他动动不知道在哪里舌头，听见自己声音从隔壁房间微弱地传来落在他嘴里，上颚好像被胶住。“
们……们拿出，她给们拿……”他说不下去，只剩下敏娜笑声和大呼小叫。“哦可怜小姑娘有点喝过头。”边说着，边蹑手蹑脚地走上来，从腋下架起他，半拖半抱地将他挪到扶椅边，拉上自己膝头，又转动他身子，让他腿垂搭在椅子扶手边。她用胳膊兜着他头，像摔跤手那样滚热紧密地伏在他身上，他手脚无法动弹。她紧紧箍着他，把他脸用力按进自己没扣扣胸衣沟壑里。他在她怀抱里头晕目眩，他知道突兀动作会引发陡然反胃。她好像想要这个姑娘，把他脸朝她胸脯按得更近。胸衣下什都没有，亨利脸紧贴到她那干瘪老乳上微香而深皱皮肤。她手托住他后颈，他没法从棕色织物里露出脸，也不敢猛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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