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老记者也说到z.sha。
阿琴波尔迪去看望他俩的时候,老记者对他说:“我看没办法了。当记者是不行了。当工人,我半点可能都没有。当地方行政管理职员,我身上总是背着过去的烙印。当单干户,我什么也干不好。为什么还要继续受罪呢?”
“让你向社会还债,让你为自己的谎言赎罪啊!”老装甲兵吼道。他坐在桌旁,假装专心看报纸,其实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老记者说:“古斯塔夫,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对你说过十万遍了,我的罪过就是胆小,为这个如今在付出沉重代价啊。”
“奥托,你付出的代价还要更沉重,更沉重啊。”
在阿琴波尔迪告别租给他打字机的老人之前,二人已经喝完了咖啡,老人对他说:
“耶稣基督就是杰作。为他陪绑的两个小偷就是二流作品。干吗要把他俩摆在那里呢?不是为了让耶稣蒙难一事增添光彩,这是某些纯真的人的想法,而是为了掩盖真相。”
在阿琴波尔迪为了寻找什么人可以出租打字机而在城里多次转悠的过程中,他又遇见了从前一道分享地下室时的两个流浪汉。
那两位老难友身上变化不多。那位老记者一度打算在科隆新报社找工作,可是因为他当过纳粹,无论哪里都不要他。这敌意的时间一长,他上了年纪的小毛病开始显露出来,原来的活泼、开朗的好脾气逐渐消失了。那位老装甲兵则相反,如今在一家汽车修理部工作,已经加入了**党。
这二人在地下室一见面就吵个没完。老装甲兵指责老记者不该参加纳粹组织和贪生怕死。老记者跪下发誓说,对,我是胆小鬼,可说到纳粹,我从来没加入过纳粹组织啊。我们写东西都是奉命行事的。要是我们不想被开除公职,就得奉命写作。老记者哭哭啼啼。老装甲兵无动于衷,而且用这样的事实加重他的批评,装甲兵就是在燃烧或者被击中的坦克里也要继续坚持战斗,他和他战友们个个如此,而你们这些记者却在搞欺骗性宣传,完全不顾装甲兵的感情,不顾装甲兵母亲,甚至未婚妻的感情。
阿琴波尔迪在那次看望老记者的时候,建议他去别的城市,看看能不能改变命运;找个比科隆小一点、破坏程度轻一点的城市,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这是一种老记者从来
老装甲兵不停地说:“奥托,这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老记者哭哭啼啼地说:“可这不是我的过错啊。”
老装甲兵说:“哭吧!哭吧!”
老记者说:“我们也曾经试着作诗,试着拖延时间活下去看看将来如何。”
老装甲兵说:“臭猪!好了,现在你看见了将来就是这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