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赞成,仿佛对报告人说同意,他们准备洗耳恭听。西曼看见一个角落里有五个小子,没一个会超过二十岁,都身穿黑夹克,戴黑色贝雷帽和墨镜,表情痴呆,站在那里准备鼓掌或嘘他。西曼在台上弯腰驼背走来走去,好像忽然忘记了台词。突然,唱诗班遵照牧师的命令唱起一首美国黑人福音歌来。歌词大意说的是摩西带领以色列出埃及的故事。还是那位牧师用钢琴给唱诗班伴奏。于是,西曼又回到布道坛上来,举起一只手(双眼紧闭),几秒钟后,唱诗班的歌声停了,教堂里一片寂静。
危险。出乎所有人(或者大部分信徒)预料,西曼说起他在加利福尼亚的童年。他说,对于不了解加利福尼亚的人来说,这个地方很像一座魔岛。可能是吧。它和电影一样,但比电影更好。他说,人们住在平房里,而不是楼房,立刻,他扯到平房或者最多两层与四五层楼房的比较上去了:楼房的电梯不是今天坏了,就是明天停止使用。惟一没有害处的是距离。他说,楼房小区缩短了距离。大家都距离很近。你可以走路去买食品,或者可以走路去最近的一家酒吧(他说到这里给尊敬的福斯特牧师使了个眼色),或者走路去最近的你所属的教团、教会,或者去博物馆。就是说,用不着驾车。也用不着买车。从这里他又扯到了底特律地区和洛杉矶地区机动车致命事故的统计数字上了。他举起一个手指,在上衣口袋里找什么,结果掏出一个治疗哮喘病的喷雾器。大家静悄悄地等候着。喷雾器“哒”“哒”两响传到了教堂最远的角落。西曼说了一声“对不起”。随后讲起他十三岁就学会了驾驶汽车。他说:如今我不开车了,可十三岁就学会了驾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说到这里,他瞅瞅大厅,向中央什么地方望去。他说他是黑豹党的创始人之一。具体地说,就是我和马里乌斯·纽厄尔。从此刻起,报告有点走题。法特在笔记本上写道:“这时教堂的大门仿佛全都敞开了,好像纽厄尔的幽灵来了。”但立刻西曼好像打算摆脱困境似的开始说起纽厄尔的母亲来,而不是纽厄尔本人:他母亲名叫安娜·乔丹·纽厄尔。西曼回忆起她漂亮的仪表,她的工作:在一家生产喷雾器的工厂打工。她的信仰:每周去教堂做礼拜。她的勤奋:把家里打扫得像圣餐碟一样明亮。她的和蔼可亲:总是给人以微笑。她的责任心:给别人以善意的忠告,但不强加于人。西曼的结论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和马里乌斯一道创立黑豹党。我俩努力工作,为老百姓自卫而购买了猎枪和手枪。但是,母亲比黑色g,m更珍贵。这话我坚信不移。在我这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