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本想把梦内容说出来,征求阿惠意见。奈何自己眼睁睁看着她被咬死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就算只是个梦,说出来也尴尬。
“哎……有没有问过你,你上大学时候为什选昆虫学专业啊?”阿惠突然问道。
“不为什,就是因为喜欢虫子。”若槻很是莫名,不知她怎突然问起这个。
“话说昆虫到底是个什东西呀?”阿惠趴在床上,探出身子问道。
“胸部由三个体节组成,长着六条腿和四片翅膀节肢动物。不过也有不少翅膀退化昆虫。”
回过神来,只见阿惠枕着右臂,盯着他脸看。
“嗯。几点?”若槻坐起来。
“四点不到。”
他还以为自己躺很久,谁知睡着时间和醒来后想心事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个小时。
“要不现在出门?就是早点儿……”
出事。”阿姨就此沉默。
见阿姨咬着嘴唇,愁容满面,慎二呆若木鸡。这时,周围人群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听说是从屋顶跳下来。才上小学吧?六年级?好端端,怎会z.sha呢?”
z.sha?慎二仰望面前高层公寓。从正下方看去,只觉得威压更甚平时。哥哥跳楼?
后来发生事情,在他记忆中留下印象不知为何有些模糊。伸子自是悲痛万分,毕竟丈夫走后,两个孩子便成她唯寄托。
“蜘蛛和蜈蚣不算昆虫?”
“不算。蜘蛛是蛛形纲,蜈蚣是唇足纲。”
“那昆虫‘昆’字是什意思呢?”
若槻正要回答
阿惠却按住他:“不用硬爬起来。累坏吧?”
“嗯。”若槻仰面躺下,看着天花板。
“刚才想什呢?”
“嗯……就是些杂七杂八事情。”
“看着可难过。”
形形色色人相继出现在他面前。亲戚家叔叔、学校老师,还有其他不太熟悉人。他们似乎对慎二说各种各样话,大概都是安慰鼓励话。但事后回想起来,竟是句都没听进去。
记忆中下幕,就是和尚在葬礼上用诡异腔调没完没地念经,自己则因为长时间跪坐双腿发麻,难受极。再然后,就是看到缕细烟自火葬场升起。当时他心想:原来人死就会变成那样啊。
到头来,他还是没能向母亲和其他人说出哥哥在学校受欺负事实。因为旦提起这件事,他就不得不交代自己当时是如何对哥哥见死不救。尘封负罪感久久无法消弭,如炭火般在内心深处烧个不停。
平时还能靠自制力压住。可旦撤去压制,想要流露真,漆黑情绪渣滓便会如鬼魅般显现。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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