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多
可憎啊！”总督蓦地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起来。他像怕冷似地耸
耸肩膀，又把两手搓搓，好像在洗手①。这才对耶舒阿说：“真
，假如在你遇见加略人犹大之前人们把你杀，那反倒好些。”
①据《福音书》，彼拉多处死耶稣后“拿水在众人面前洗手，说：流这义人血，罪不在
，你们承当吧”。
“你把放吧，大人，”受审人出人意外地提出这样请求，从他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很不安，“看，他们想要杀死。”
彼拉多脸为
阵痉挛所扭曲，他用两只布满血丝红肿眼睛盯着耶舒阿说：
“不幸人，你以为罗马派来总督会释放个说过你刚才那些话人吗？啊，诸神啊，诸位神明！也许你还以为会愿意站到你位置上去？可不这想！所以，你听着：从现在起，假如你敢再张口说个字，假如你敢再同谁讲句话，绝不饶你！再重复遍：绝不饶你！”
看。”总督奇怪地笑笑说，“比起加略人犹大来，世上还有更值得你惋惜人。这人遭遇要比犹大惨得多呢！……总之，你是说，捕鼠太保马克这个冷酷无情、执迷不悟刽子手，那些只为你传道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人，”总督指指耶舒阿鼻青眼肿脸，“以及纠合同伙打死四名士兵强盗狄司马斯和赫斯塔斯，最后还有那个卑鄙龌龊告密者叛徒犹大，你说这些人都是善人？”
“是。”耶舒阿答道。
“你说将来还会建立起真理王国？”
“会建立，总督大人。”耶舒阿信心十足地回答。
“它永远不会建立！”彼拉多突然高声大叫，吓得耶舒阿不由得倒退步。许多年前，在女儿谷战役中，彼拉多就是用这样声音向属下骑兵发布命令：“砍他们！杀他们！巨人捕鼠太保被敌人包围啦！”他嗓子也就是那时喊破。而此刻他为让花园里人都听到，更进步提高嗓门喊道：“罪犯！罪犯！罪犯！”
“大人……”
“住口！”彼拉多大声喊叫，他疯狂目光正盯着只又飞进凉台小燕子。“来人啊！”彼拉多又喊声。
书记宫和卫队立即各就各位。总督宣布：核准地方全公会会议对罪犯拿撒勒人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问耶舒阿：
“拿撒勒人耶舒阿，你信什神吗？”
“神只有位，”耶舒阿说，“信上帝。”
“那就祷告你上帝吧！好好祷告！不过，”彼拉多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祷告也无济于事。你有没有妻子？”彼拉多忽然又用忧伤语气问道，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回事。
“没有，孤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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