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们走吧？”
姨妈从放在桌上
透明圆筒中抽出发票，站
起来。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脱掉外套。将褐色信封收进托特包里，也追上去。
姨妈推来停在面包店旁边自行车，把
“第二版……像那首诗
样吗？”
听提到那首诗，姨妈面带微笑，轻声念诵：“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你意思是，要把同样事情，从头到尾重写遍吗？”
“不。不是重写，是用不同方式写。”
下意识地握住水杯。姨妈手从褐色信封上伸过来，覆上手，宛如劝告淘气孩子样，温柔地握住它。
特包里取出褐色信封，放到桌上。
“是来还你这个。”
姨妈没有应声，沉默地将脸转向窗外。她神情并不严肃，反而像是带着微微笑意。
穿得很厚实服务员撤下空盘子，往玻璃杯里添满水，在此期间，姨妈也直静静地望着窗外。
在面对面地坐在陌生街道茶餐厅里起喝可可那天，也有片刻像现在这样望着她侧脸。明明刚刚还和起为霓虹灯欢呼姨妈，倏然间沉默，令年幼感到丝朦胧不安。在，是不是有什
只有姨妈才看得到东西呢？会不会也有种可能，那些在眼中理所当然东西，姨妈其实看不到呢？这样疑虑突然出现，压倒切可能性。说不定这个小百合，并不是认识小百合。念顿生，突然感觉自己皮肤由脚底开始向外翻卷，直至整个人都内外置换。
“小百合，其实害怕过你。”
姨妈只是轻轻地歪下头，像是在假装没有听到话。
“那天，就是去山里寻找桃树那天……小百合变得让有些害怕。在小百合像刚刚那样望着窗外时候，突然变得很陌生。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个和小百合模样人，趁不注意时候，取代真正小百合呀？不仅仅是那个时候。会不会早在小百合在家为读书时候开始，就擅自把那个和小百合模样人，当成小百合呀？害怕得不得。”
“所以，你就给你妈妈打电话？”
沉默地点头，姨妈也没有说话。直在期待姨妈向道歉。动身那天，最开始说想看桃树人明明是。姨妈拒绝以后，向她大发脾气、跟她闹别扭人也是。这样，居然直到二十年后今天，都希望能够得到姨妈道歉。
“这个，还是你拿着吧。”
姨妈终于转向，口吻坚决。然后，她用双手捏住褐色信封两端，将它推回这边。
“因为还有后续。”
“……后续？”
“是。还没有结束。还有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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