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奈吉从原本的位置站起来,站到爱德旁边。
任谁来看,都知道奈吉没有搬运尸体的体力。爱德也同样没办法。
“爱德·特纳,你和搬尸体的哥布林一起从运煤口侵入艾凡斯家。哥布林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你要他先回去了吗?你让
丹尼尔看见爱德露出冷笑。那是一种带着自嘲的笑。
“那是因为当时我还很没出息地心存侥幸,冀望能逃过法网。我心想只要弃尸到泰晤士河,嫌疑就不会落到我头上,所以先把尸体藏进衣柜里面。”
“如果不动这些无谓的手脚,直接打死或勒死对方,若是能干的律师,或许还可以强调亚伯的主张,靠正当防卫赢得无罪判决。但想将罗伯特伪装成溺死,这个多余的花招反而陷你于死地。你打算叫谁把尸体搬到泰晤士河?”
“我不能说。”
“哥布林是吧?”
亚伯举手要求发言许可。
“爱德杀害罗伯特是正当防卫。罗伯特虽然签了文件,却想要杀害爱德;爱德的脖子留着罗伯特掐他的痕迹。我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现在掐痕已经褪了……”
“很遗憾,亚伯,正当防卫不成立。爱德,你是怎么让罗伯特昏厥的?”
“当时我被罗伯特攻击,状况危急,但幸而我攻击到对方的要害。我知道可以轻易让人昏厥的人体罩门。”
爱德说着,把手指抵在颈动脉一带。
没有回答。
“我在当铺查过你的怀表当了多少钱。老板说当了七镑,也确认过帐簿了。这不是一笔小钱。你雇了人攻击你对吧?雇人的报酬顶多一基尼就很够了。哥布林不但可以回报你对孩子的救命之恩,荷包也可以获得不少进帐吧?”
爱德还是一样不吭声。
“结果你没有弃尸到泰晤士河,而是搬到了艾凡斯家。艾凡斯家的门口我派人监视了。哥布林是浑身煤灰地从运煤口把尸体搬进去的吧?”
“是我搬的。”爱德坦承。
“安,把丹尼尔医师制作的罗伯特解剖纪录念出来。”
法官命令道。
“以烧死的情况,由于死者吸入高温空气,气道会糜烂。罗伯特的尸体没有气道烧伤的现象,这代表火灾发生时,他人已经死亡了。肺部显著膨胀,占据胸腔,覆盖心囊前方。液体混合了血液,从肺部渗出胸腔内部,这些是溺死尸体的特征。若是夏季,渗出液会停留在胸腔三、四天,然后漏出胸腔之外。因此溺死时间不可能早于七月九日以前。”
“那当然了。”法官说,嘴角浮现苦笑。艾凡斯命案发生在七月十二日。
“你让罗伯特昏迷后,把他的脸塞进容器的水中,让他溺死。你为何采取这种麻烦的方法?溺死一个人,显现出强烈的憎恨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