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她的爱挽回奥博恩。现在她笑了:“我早上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你哥哥没跟你说吗?”
“听着,我八点钟到你那里。”奥博恩说着,把听筒放了回去。
哈罗德过了六点才回来。奥博恩头枕在胳膊上,几乎睡着了。店里没有顾客。奥博恩只售出一本《美国婊子》。“这些美国杂志,”哈罗德边说边倒空收银柜里的十五英镑和一把银币,“还不错。”哈罗德穿了新茄克,奥博恩用手指赞赏地抚弄着。“七十八镑。”哈罗德说着,在鱼眼镜前挺了挺身子,眼镜闪了下光。“不错,”奥博恩说。“是他妈不错,”哈罗德说着开始关店门,“千万别太指望星期三。”他伸手打开防盗报警器时,若有所思地说,“星期三是个傻逼天。”现在奥博恩站在镜子前,察看嘴角一小道粉刺。“你还真不是开玩笑。”他附和道。
哈罗德的房子在邮政大楼脚下。奥博恩租了他一个房间。他们一起走着,一言不发。哈罗德不时瞥瞥旁边幽暗的橱窗里自己和新茄克的影子。小矮子。奥博恩说,“冷?是不?”哈罗德没说什么。几分钟后,他们走过一个酒馆,哈罗德推着奥博恩走进这个阴湿清冷的地方,说:“你惹上淋病了,我来请你喝一杯吧。”酒馆老板听到这话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奥博恩。他们每人喝了三杯威士忌,奥博恩为第四杯买单时,哈罗德说,“哦,对了,你正在搞的那两个护士中的一个打过电话过来。”奥博恩点头,擦了下嘴唇。停了一会哈罗德说:“你这方面很行啊……”奥博恩又点了点头。“那是。”哈罗德的茄克闪了闪。他伸手拿酒杯时,它吱扭作响。奥博恩不打算告诉他任何事情。他双手啪地一合。“那是。”他重复道,越过哥哥的肩头瞪着空空的酒馆。哈罗德又试探说:“她想知道你去哪里了……”“我肯定她问的。”奥博恩咕哝道,接着笑了。
保琳,矮而且少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被一道浓重的黑色刘海分割,眼睛很大,绿色的,目光警觉。她的公寓小又潮湿,和一个从不在那里的秘书合住。奥博恩十点以后才到。微醉,需要洗个澡冲掉最近缠绕在他手指上的那股淡淡的化脓气味。她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看着他享受。有一下她探身过来碰触他身体破水而出的部位。奥博恩闭着眼睛,双手浮在体侧,四下里只有水箱里的咝咝声。保琳悄悄地起身去卧室拿一条白毛巾,奥博恩没听见她走开又回来。她再次坐下,一等可以,便迫不及待地揉搓起奥博恩潮湿平板的头发。“吃的弄糟了。”她不含怨意地说。汗珠汇聚在他的眼角,眼泪般顺着鼻子淌下来。保琳把手放在奥博恩戳出灰色水面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