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但另一个想毕业后分进右安区分局,就卖力得多,正反手甩出去,一溜连环掌。小孩的脑袋本来就很大很圆,那实习警察胳膊都抡酸了,眼也发花,小孩脑袋越看就越像一只篮球,拍在上面,弹性十足。那实习警察打得过瘾,旁边掠战的一帮警察看着看着手就更痒了,开始挽袖子。小崔也觉得热血上涌,两眼潮红。
这时老黄跨进来了,正好看见那实习警察打累了,另几个警察准备替他。老黄扯起嗓门说,小崔小许王金贵,还有小舒,你们几个出来一下,我有事。几个正编的警察碍于老黄的资历,无奈地跟在后面,出了办公室向上爬楼梯。老黄也不作声,一直爬到顶层平台。后面几个人稀稀拉拉跟上来。老黄仍不说话,掏出烟一个人发一支,再逐个儿点上。几个年轻警察抽着烟,在风里晾上一阵,头脑冷静许多,不用说,也明白老黄是什么意思。
星期六,老黄一觉醒来,照照镜子见胡楂不算长,但无事可做,于是又往笔架山上爬去。到了小于的店子,才发现没开门。等了一阵,小于仍不见来。老黄去不远处南杂店买一包烟,问老板,理发那个哑巴小于几时才会开门。南杂店的老板嘿嘿一笑,说小哑巴蛮有个性,个体户上行政班,一周上五天,星期六星期天她按时休息,雷打不动。老黄眉头一皱,说这两天生意比平时还好啊,真是没脑筋。南杂店老板说,人家不在乎理发得来的几个小钱,她想挣大钱,去打那个了。老板说话时把两手摊开,向上托举,做出像喷泉涌动的姿势。老黄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指啤酒机。啤酒机是屡禁不绝的一种赌法,在别的地方叫开心天地——拿32个写号的乒乓球放在摇号机里,让那些没学过数学概率的人蒙数字。查抄了几回,抄完不久,那玩意儿又卷土重来,像脚气一样断不了根。
小崔打来电话,请老黄去北京烤鸭店吃烤鸭。去到地方,看见店牌上面的字掉了偏旁,烤鸭店变成了“烤鸟店”,老板懒得改过来。小崔请老黄喝啤酒,感谢他那天拽自己一把,没有动手去打那小孩。小孩第二天说昏话,发烧。送去医院治,退烧了,但仍然满口昏话。实习的小子手脚太重,可能把小孩的脑袋进一步打坏了。但刘副局坚持说,小孩本来就傻不啦唧,只会配种不会想事。他让小孩家长交罚款,再把人接回去。
“烤鸟店”里的烤鸭味道不错,老黄和小崔胃口来了,又要些生藕片蘸卤汁吃。吃差不多了,小崔说,明天我和朋友去看织锦洞,你要不要一块去?我包了车的。那个洞,小崔是从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的。老黄受小崔感染,翻翻杂志,上面几帧关于织锦洞的照片确实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