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啊，蒙塔格，可怜啊。别跟他们争论，唠叨不休；你自己前不久还跟他们
样啊。他们自信会永续不绝。但是他们不会
，他们并不知道这世界只不过是太空中个燃烧着美丽火焰巨大陨星，总有天它会遭撞击。他们只看见火焰，漂亮火景，跟你原先看法样。
“蒙塔格，
们这些窝在家里，害怕、照料身弱不禁风老骨头老头子，无权批评，然而你差点儿开始就搞砸
事情。要小心！在你身边，记住这点。
如脏污雪电视墙陪着他。
浴室内，水哗哗流着。他听到米尔德里德把安眠药丸倒入手中。
“傻瓜，蒙塔格，傻瓜，傻瓜，哦天，你这愚蠢傻瓜……”
“闭嘴！”他掏出耳中绿色弹丸，揣入口袋。
它微弱嘶响。“傻瓜……傻瓜……”
他搜索屋子，找到米尔德里德堆在冰箱后面那些书。有些书不见，他知道她已开始慢慢将她屋子里炸药枚枚卸除。但如今他不生气，只感到精疲力竭，对自己困惑不解。他把书搬到后院，藏在靠近巷子树篱中。只藏这个晚上，他心想，以防她决定再烧书。
他回到屋内。“米莉？”他朝黑漆漆卧室房门唤道。没有声响。
屋外，越过草坪，上班途中，他强捺着不去看克拉莉丝·麦克莱伦家片漆黑、废弃模样……
进城路上，他因为犯下严重错误感到孤单无靠，觉得需要那夜里熟悉而温文说话声所带来陌生温暖和善意。才短短数小时，他已觉得好似认识费伯辈子。如今他知道自己是两个人，尤其，他是个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个傻瓜，只不过有此怀疑蒙塔格。他还知道他也是那个老头儿，当地铁火车从夜晚城市这端喘着口冗长又令人作呕气驶向另端之际，那个不断跟他说话老头儿。往后日子里，还有无月夜晚和明月映照大地夜晚，老头儿都会持续不断这样说着，说着，点滴，片片段段说着。到最后他脑子会满溢，他将不再是蒙塔格，这是老头儿跟他说，保证，允诺。他将是蒙塔格兼费伯，水火同源，将来有天，待切无声交混、闷烧、融合之后，将不再有水有火，只有醇酒。从两个各别而相斥物体，产生第三个物体。而有天，他会回顾往日那个傻瓜，解那个傻瓜。即使此刻，他已可以感觉到这漫漫旅途正起步，启程，渐渐离开他原本自。
聆听甲壳虫嗡吟、困倦蚊吟声和老头儿喃喃低语，感觉真好；老头儿先是斥责他，之后，到深夜，他步出热烘烘地铁车站，走向消防队世界，老头儿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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