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缎带裹满药糊糊,花满楼眼睛里那股凉意还没化尽,便被药带牢牢蒙住了眼睛。
最要紧的眼周穴位已经解决,剩下的穴位更是手到擒来,只见苏榆手下如风,不多时花满楼就被扎成了个刺猬。
但即使是刺猬,他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只要稍微看看弹幕里铺天盖地的“我可以”,就不会对这句话有什么怀疑。
等到陆小凤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苏榆正好取下最后一根针。
苏榆又仔细地净了手,借此过程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真人身上动手,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花满楼,有些紧张也是难免的。
等他再次站到花满楼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屏蔽了外物——弹幕是出门之前就屏蔽了的,眼里只有“病者”了。
在他面前的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不管是谁,只有“病者”一个身份。
少。
[不愧是我老公!]
[前面的你在想桃子!]
[我尿黄,我先来]
[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
“药来了!”哪怕不看陆小凤的表情,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现在实在是十分快乐的。
当然了,哪怕只看花满楼脸上更深的微笑,就知道这次,真的见到了希望。
所以哪怕现在再让他去抓九百九十九条泥鳅,或者连着翻九百九十九个跟头,他都是快乐的。
盯着花满楼喝下药之后,苏榆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紧绷着神经了。
“眼睛上敷的药每日更换一次,
他的手很稳,每个医者的手都该是稳的,但他的手现在即便是陆小凤用上灵犀一指,也只能将他的手戳穿,而不能将它推动。
鑱针的针尖准确地浅刺在花满楼的眼周穴位上,快的仿佛一阵风吹过,他甚至完全没感受到疼痛。
这并不奇怪,若不是治疗狂躁、昏厥等症状要求刻意追求痛感的话,有些水平的大夫都不会让病人感到疼痛。
花满楼只觉得一阵酸胀从被刺的穴位涌出,沿着经脉汇入眼睛,眼睛登时便是一阵发热,然而不过片刻,这股热意就尽皆化作凉意化在了眼睛里。
刺眼周穴位要紧的就是一个稳字,这在苏榆手下并不比拿起一根笔难上多少,而后的步骤更是轻而易举。
处理好的药材分成了三份,苏榆拿出一份交给陆小凤:“三碗水剪成一碗,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陆小凤巴不得做些什么,接了药立刻出去了,完全没有留下旁观——或者说监视——的意思。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苏榆可以称得上是来历不明了,能够相信苏榆已经是大不易,更别提完全不加戒备了。
但,那可是花满楼啊。
陆小凤信任花满楼,一如信任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