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海的疯狂（7 / 8）

计划中没能完成任务，却要被群无知水手在偶然间实现。克苏鲁在沉睡无数亿万年之后，重新获得自由，准备为取乐而蹂躏世界。

他们还没转身，松弛巨爪就将三个人扫飞出去。假如宇宙间真存在安息，那就请上帝保佑他们安息吧。他们是多诺万、圭雷拉和艾格斯特朗。另外三个人发疯般地跑过没有尽头结着绿苔岩石逃向登陆艇，帕克滑倒在地，约翰森发誓个本来不存在石块角度吞噬帕克——那个角度看似锐角，表现却像个钝角。最后只剩下布里登和约翰森回到登陆艇上，拼命划向“警觉号”。庞大如山怪物沉重地爬下黏糊糊石阶，犹豫片刻后就在水边翻腾起来。

尽管船员都上岸，但蒸汽机没有完全关闭，因此他们只在舵轮和引擎之间爬上爬下忙活几分钟，“警觉号”就重新起航。在难以描述扭曲恐怖之中，她开始慢慢搅动致命海水。阴森得不似地球石砌海岸上，来自群星庞然巨物滔滔不绝地胡言乱语，就好像波吕斐摩斯诅咒奥德修斯逃跑船只。但伟大克苏鲁比故事里独眼巨人要有勇气，他滑进海水，开始追赶“警觉号”，以可怕力量挥动肢体，掀起阵阵波涛。布里登回头张望，顿时发疯，他尖声狂笑，笑个不停，直到天晚上在船舱里被死神带走，留下谵妄约翰森四处徘徊。

但当时约翰森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蒸汽机若是不出全力，“警觉号”就会被那怪物追上，于是他决定冒死搏。他将发动机推到全速运转，以光速冲回甲板上，操舵调转船头。有毒咸水掀起巨浪和泡沫，蒸汽机运转得越来越快，勇敢挪威人驾着快船冲向追赶他胶冻怪物，那怪物浮在不洁泡沫上，活像恶魔旗舰船尾。恐怖乌贼头部和蠕动触手几乎碰到“警觉号”船首斜桅顶部，但约翰森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进。紧接着怪物就像球胆般地爆裂，顿时片污秽狼藉，仿佛翻车鱼炸开时场面，气味恶臭得宛如千座坟墓同时打开，那声巨响怪异得连记事者都不愿写在纸上。有那个瞬间，酸臭刺鼻绿色云团彻底笼罩快船，下个瞬间，翻涌毒气就被甩在船尾之后。上帝保佑！分崩离析无名外来生物像星云似重新聚拢成他可憎原形，随着蒸汽机运转，“警觉号”得到推动力越来越大，与怪物之间距离也越来越远。

终于结束。随后那些天，约翰森只是凝视着船舱里雕像沉思，为他和身旁狂笑疯子准备简单食物。经历过生平第次勇猛突进后，他放弃导航，因为那次行动反作用力取走他灵魂中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