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品刚刚起效,蒙娜只觉得心情舒畅,分外好奇。“你在干什么?”
“我好像必须弄醒他。”女人说,仿佛正在地铁上聊天,话题是另外一个乘客马上要坐过站了。蒙娜跟着她走进杰拉德做手术的房间,这儿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是医院的那种白色;她看着女人把普莱尔放进一把像是理发椅的椅子,上面有手柄、按钮和各种附件。倒不是说她很强壮,蒙娜心想,而是她很清楚该怎么分配重量。普莱尔的脑袋歪向一侧,女人用一条黑色皮带捆住他的胸部。蒙娜不禁开始同情普莱尔,但随即想起了艾
型,等待普莱尔恢复知觉——至少她们似乎是在这么做。杰拉德又不见了。这女人不像蒙娜见过的任何人——蒙娜无法在心中的类型图上找到她的位置,但她肯定有钱。发型是欧洲风格,蒙娜在杂志上见过;她很确定这不是任何地方的当季风格,但很配那副眼镜——眼镜是嵌入式的,直接植入皮肤。蒙娜在克利夫兰见过一个出租车司机有这种眼镜。她穿一件短夹克,黑棕色,就蒙娜的喜好而言太素了,但显然很新,有宽大的白色羊皮衣领,这会儿敞开着,露出奇怪的绿色束带,束带像防弹衣似的盖住胸腹,蒙娜估计它就是防弹衣;她的裤子是苔藓绿色的小山羊皮,厚实而柔软,蒙娜认为这是她身上最漂亮的衣物,她自己也要去弄一条穿穿,但齐膝的黑色长靴破坏了效果——就是摩托车手的那种靴子,厚实的黄色橡胶鞋底,脚背上是大号鞋带头,上上下下镶满了镀铬搭扣,脚趾部分笨重得可怕。紫红色的指甲是哪儿染的?蒙娜记得这种颜色的指甲油已经不生产了。
“你他妈在看什么?”
“呃……你的靴子。”
“所以?”
“和裤子不搭配。”
“穿它们是为了踢得普莱尔屎尿横流。”
普莱尔在地上呻吟,想翻身呕吐。蒙娜听了也觉得难受,于是说她要上卫生间。
“别动逃跑的念头。”女人端着白色瓷杯,似乎在看普莱尔,但戴着那副眼镜,你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
总而言之,最后她坐在了卫生间里,手包放在大腿上。她动作飞快地调制d品;d品碾磨得不够细致,所以进喉咙烧得难受,但就像拉奈特以前常说的,不一定总有时间追求完美。再说这会儿不是已经舒服多了吗?杰拉德的卫生间里有个小淋浴房,但像是很久没使用过了。她仔细看了看,发现下水口长出了灰色的霉斑,有几块痕迹很像风干的鲜血。
她回到房间里,女人正抓着普莱尔的双脚,拖着他走进另一个房间。蒙娜注意到他穿着袜子,但没穿鞋子,像是他刚躺下睡觉。他的蓝衬衫染着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