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得更尖,而安琪没有蒙娜颧骨上的那一抹雀斑。蒙娜的半个笑容逐渐扩散,她望着安琪,沐浴在海报的优美和留影房间的奢华之中。她猜想那是个城堡,多半就是安琪的居所,对,有很多人照顾她,为她做头发、挂衣服,因为你能看见墙壁是大块的岩石,镜框是实心的黄金,雕刻了树叶和天使。海报底端的文字大概能告诉她答案,但蒙娜不识字。不管怎么说,那儿肯定没有该死的蟑螂,这一点她非常确定,也没有艾迪。她低头看着拟感套件,考虑了一瞬间要不要花光剩下的钞票。不过转念一想,她的钱应该不够,再说这些拟感套件都很古老,有些比她的年纪还大。其中就有那个谁——塔丽什么的——蒙娜九岁的时候,她非常走红……
她回到栖身地,艾迪在等她,窗口的塑料布已经取掉,苍蝇嗡嗡乱飞。艾迪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抽着香烟,曾经盯着她看的络腮胡西装男人坐在破椅子上,还戴着太阳镜。
普莱尔,他说这是他的名字,就好像他没有姓氏。就像艾迪没有姓氏一样。好吧,她自己也没有姓氏,除非丽莎也算,但那更像两个教名。
在栖身地,她不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想也许这是因为他是英国人。然而,和她在购物中心看见他时的第一印象不同,他不完全是个循规蹈矩的西装男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主意而已。他总是盯着蒙娜,看着她把行李塞进他带来的汉莎航空拎包,但她没有在他的眼神中感觉到欲望,他似乎并不想占有她。他只是望着她,望着艾迪抽烟,拿着太阳镜敲打大腿,听着艾迪胡说八道,只在必要时说一两句。他开口的时候,说的话总是很好玩,但说话方式使得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收拾行李时,她感觉头重脚轻,就好像用了兴奋剂但劲头没完全上来。苍蝇在撞击窗户,敲打积灰的玻璃,但她不在乎。走了,她已经走了。
拉上拎包的拉链。
他们来到机场时正在下雨,佛罗里达的雨,温暖的水滴像撒尿似的从看不见的天空洒落。她这是第一次进机场,但她在拟感节目里见过机场。
普莱尔的车是一辆租用的白色达特桑,自动驾驶,通过四声道扬声器播放电梯背景音乐。它把他们连行李留在空荡荡的水泥停机坪上,在雨中扬长而去。普莱尔就算有行李,也没带在身边;蒙娜的行李是汉莎航空的拎包,艾迪是两个黑色克隆鳄鱼皮手提箱。
她向下拽了拽新裙子,盖住大腿,琢磨着自己有没有买对鞋子。艾迪自得其乐,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肩膀假装自己在做重要的事情。
她回想他在克利夫兰第一次是怎么出现的,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