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我晓得,”斯特拉姆说,“没什么可伤心的,要知道迁回将分两批进行,您是第二批走,总共也就晚几个星期。”
“可是我们这个组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不是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皮缅诺夫告别说,“我们很快就将在莫斯科见面。我在您完成自己出色的科研工作时出任所长,感到幸福和自豪。”
在实验室同事们的会议上,斯特拉姆一直很愉快。
马尔科夫常常嘲笑实验室的秩序,他说:
“博士和教授我们有一个团,副博士和初级研究员我们有一个营,可士兵呢,只有诺兹德林一个!”在这个玩笑话中包含有对理论物理学家的不信任。“我们好似一座奇怪的倒金字塔,”马尔科夫解释说,“它顶端宽阔,可基础已经越来越不稳固。我们摇摇晃晃,失去重心,而应该是基础宽广,应该有一团诺兹德林。”
待斯特拉姆作完报告,马尔科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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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我,科奇库罗夫在相近领域的工作有希望取得实质性进展。说是突然从莫斯科来人询问他的工作成果。”
马尔科夫常常知道各种各样事情的底细。当载着研究所研究人员的列车开往疏散地时,马尔科夫给车厢里带来了许多新闻,什么火车堵塞、车头更换啦,什么前面路上有食品供应站啦。
未刮脸的萨沃斯季亚诺夫担心地说:
“为此我又有机会喝光实验室里的所有酒精啰。”
“你看这一团人,你看这金字塔。”
可是宣扬科学同体育相似的萨沃斯季亚诺夫,在斯特拉姆作完报告后目光显得出奇的好:幸福、良善。
斯特拉姆明白,此刻萨沃斯季亚诺夫看着他,不是像足球运动员看着教练,而是像教徒看圣徒。
他记起自己不久前同索科洛夫的交谈,记起索科洛夫同萨沃斯季亚诺夫的争论,心想:“也许,我对核能本质还知道点什么,但实际上对人的本性却一无所知。”
快下班时,安娜。纳乌莫夫娜来到斯特拉姆的办公室,说:“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干部处新处长没有把我列入迁回名单。刚才我看了名单。”
大社会活动家安娜。纳乌莫夫娜说:
“你们瞧,多走运,生产会议和工会基层委员会上已经有人指责我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机械师诺兹德林缄默不语,不时轻轻抚摩一下自己塌陷的面颊。
一条腿的年轻电工佩列佩利岑慢慢变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重重地把拐杖摔在地板上。
斯特拉姆这天却非常愉快和高兴0
早晨,年轻的行政所长皮缅诺夫同他通了电话,对斯特拉姆说了许多赞扬话。皮缅诺夫要乘飞机飞往莫斯科,进行研究所各部门返回莫斯科的最后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