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不久,莫斯托夫斯科伊给叶尔绍夫起个外号,叫做思想主宰。
除奥西波夫,对叶尔绍夫没有好感还有性格孤僻、向沉默不言、但无所不知战俘科季科夫。科季科夫是那种极为平淡无奇人,无论声音、眼睛还是嘴唇都平淡无奇。但他’平淡无奇得到令人难忘程度,使他这种平淡无奇反倒显得特别突出。
这天晚上,凯泽在晚点名时愉快心情,使人们紧张感和恐惧感更为加剧。棚屋居民们直等候着某种坏事降临,恐惧、预感和心神不宁白天黑夜袭扰着他们,会儿增强,会儿减弱。
晚点名结束前,特种棚屋里进来八个集中营警察,他们戴着滑稽可笑大檐帽,袖子上套着明黄色袖标。从他们脸色可以看出,他们在自己军用饭盒里装不是集中营公共伙房伙食。
率领他们是个浅色头发高个美男子
感,这使他十分得意。
他得意,并非因为自己具有很强体力,因为自己能够不顾死活去敲诈勒索和撬开保险柜钢门。他欣赏自己精神和智慧,他是神秘而复杂。他愤怒和情绪流露都是不按常规,似乎是没有逻辑。春天,当盖世太保选出俄国战俘从军列上被赶进特种棚屋时,凯泽要求他们唱他所喜爱歌曲。
四个手臂肿胀、目光阴森俄国人卖劲地唱道:你在哪里,苏利科?
凯泽闷闷不乐地听着,盯着个站在角落里高颧骨人。凯泽出于对演员们尊敬,没有打断他们歌唱,但当歌手们不再做声时,他对高颧骨人说,让他别唱合唱,现在来个独唱。凯泽瞥眼此人军便服肮脏领口,领口上还留有被撕掉领章痕迹,然后问:“VerstehenSie,HerrM.j.r(您听懂吗,少校先生),明白吗,旅长?”
那人点点头,他明白。
凯泽抓住他衣领,轻轻晃着,就像在晃只损坏闹钟。那个刚下火车战俘朝凯泽颧骨上猛击拳,骂起来。
看来,俄国人末日到。但特种棚屋长官没有把叶尔绍夫少校打死,而是把他领到张角落上靠窗床边。床铺是空,留待令凯泽产生好感人。当天,凯泽给叶尔绍夫送来只熟鹅蛋,大笑着递给他:“JhreStimmewirdsch6n(您嗓子真好)!”
从此以后,凯泽与叶尔绍夫关系很好。在棚屋里大家对叶尔绍夫十分尊敬,他兼备不屈不挠刚毅和温和乐观性格。
同凯泽打过这场交道之后,唱《苏利科》人中间,有个旅级政委奥西波夫对叶尔绍夫十分恼火。
“个不好对付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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