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坐在只空箱子上,用别人饭盒和别人汤匙大口地喝着烫嘴热汤。
“这汤好极!”煮汤战士对她说。他见柳德米拉没有做声,便用挑衅口吻问道:“怎,不好吃,上面没带层浮油?”
红军战士请她吃米汤,很想得到她夸奖,这
坐在过道上红军战士和中尉们,仿佛她们子弟都没有上过前线。
早晨,广播里播送苏联情报局战报时,红军战士和轮船上水手们都站在扩音器下听广播,她们却睡眼惺忪地望望扩音器,若无其事地去办自己事。
柳德米拉从水手们那里得知,这艘船整个包给经古比雪夫返回莫斯科领导干部家属,在喀山根据军事当局命令安排些军人和文职人员上船。法定乘客们大吵大闹,坚决不让军人们上船,并且给国防委员会全权代表打电话。
去往斯大林格勒红军战士们负疚脸上带着难以形容古怪表情,他们感到自己给这些高等乘客们带来不便。
柳德米拉觉得,这些妇女们平静目光令人无法忍受。祖母们把孙子叫过来,边继续同他们谈话,边用习惯动作往他们嘴里塞饼干。个身穿黄鼬皮大衣矮小老太婆有时从前舱里走出来,领着两个小男孩到甲板上散散步,妇女们便忙不迭向她点头,微笑,领导干部们脸上则露出亲切而不安表情。
如果这时广播里宣布第二战场已经开辟,列宁格勒围困已被粉碎,她们谁也不会为之振奋。但如果有人说,开往莫斯科列车里取消国际车厢,她们会争先恐后地抢购软卧和硬卧车票,而把战争中事件统统置之脑后。
说来奇怪,从装束来看,柳德米拉很像头等舱和二等舱里乘客,她穿件灰色羊羔皮大衣,系着绒毛头巾。不久前,她也曾为张软卧车票而着急、愤怒,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去莫斯科出差,居然弄不到张软卧车票。
她对个炮兵中尉说,她儿子也是炮兵中尉,在战斗中负重伤,现在住在萨拉托夫部队医院里。她同个生病老太婆谈到玛鲁夏和薇拉,谈到在沦陷区失踪婆婆。同那些在甲板上叹息人们样,她心中充满痛苦。从部队医院、阵亡将士公墓到乡村木舍,到坐落在无名空地上没有编号棚屋,到处充满着这样痛苦。
她从家里动身时没有带水杯,也没有带面包,仿佛她路上既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似。
但在轮船上,她大早就感觉饿得难受,这才明白,她这路上处境窘困。航行第二天,几个红军战士得到司炉同意,在机房里煮锅小米汤,把柳德米拉叫去,给她盛饭盒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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