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廖缅科临危不惧,安之若素,这些规矩也就与他无关了。
他漫不经心而又极其敏锐地扭过头去,谛听着从空中飞过的一发迫击炮弹的尖叫声。
“好吧,崔可夫,我该走了。”
崔可夫在岸边站立了一会儿,目送渐渐远去的快艇,艇尾泛起的浪花使他想起洁白的头巾,似乎一个女人在挥舞头巾向他告别。
叶廖缅科站在甲板上,向伏尔加河中下游放眼望去,只见河岸在斯大林格勒模糊的亮光映照下像波浪似的摆动着,快艇急速驶过的伏尔加河却像石板似的寂然不动。
叶廖缅科心情懊丧,从快艇的一侧来到另一侧。几十个习以为常的念头浮上他的脑海。方面军面临一些新任务。目前主要是积蓄坦克部队,最高统帅部命令他准备在左翼发起反攻。关于这一点他对崔可夫只字未提。
崔可夫回到自己的掩蔽部。站在门口的自动枪手,过道里的公务员,奉命前来的古里耶夫师参谋长,以及闻声站起来的所有人,都听出崔可夫步态沉重,看见集团军司令员情绪不佳。他们知道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各师部队在不断减员,冲锋和反冲锋混在一起,德军楔形攻势不断切割着斯大林格勒每一米珍贵的土地。德军两个满员的精锐步兵师从德国后方运到这里,集结于拖拉机厂地区,虽然暂时没有什么举动,但却令人不安。
的确,崔可夫在方面军司令员面前没有说出自己的全部担心、忧虑和一些不大乐观的想法。
然而,无论是叶廖缅科,还是崔可夫,都不曾知道他们对这次会面不满的原因何在。主要是他们这次会面未能倾心交谈。他们两人都不善于直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