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车在尴尬的寂静中飞了一阵子,老人随后耐心地试着解释给亚瑟听。
“地球人,你所居住的那颗星球是老鼠定制、付款并主宰的。被毁灭的时候,它距离完成制造它的目标仅仅只有五分钟了,结果我们不得不重新再造一个。”
只有一个词语留在了亚瑟的脑子里。
“老鼠?”他说。
“没错,地球人。”
“可惜啊,”银辟法斯特说,“那是我的得意之作。告诉你吧,是获奖作品。非常可爱的小小岸缘,有许多褶皱。听说地球被毁,我相当生气。”
“你相当生气!”
“是啊。再多等五分钟其实也就无所谓了。结果却搞得一团糟,真是让人厌恶。”
“什么?”亚瑟说。
“老鼠狂怒不已。”
这一个显露出了上面存在活动的迹象,尽管所谓迹象只不过是潜意识中留下的印象而已,谁也没法说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刻,一道电弧如闪电般击穿了那个结构体,鲜明无比地显露出中间的黑暗球体表面的纹理。亚瑟认得那些纹理,他熟悉那些边缘粗糙的形状,正如他熟悉一个个字词的轮廓,它们都是他脑海里的陈设物的一部分。有好几秒钟,他吃惊得说不出话,画面在他的意识中横冲直撞,在寻找能够安顿下来的地方,总结出其中的含义。
他的大脑有一部分告诉他,他非常清楚自己眼前是什么,那些形状代表的又是什么。但另外一部分却拒绝同意这个念头,放弃了继续朝此方向思考的责任。
强光再次闪亮,这次他不再有任何疑惑了。
“地球……”亚瑟轻声说。
“呃,不好意思,我们讨论的不会是那种白颜色、毛茸茸的小生物吧?依恋乳酪,在六十年代早期的肥皂剧里经常把女人吓得站在桌子上尖叫。”
银辟法斯特很有礼貌地清了清嗓子。
“地球人,”他说,“有时候很难跟上你的语言模式。不记得我在玛格里西亚的内部睡了
“老鼠狂怒不已?”
“是啊。”老人心平气和地说。
“呃,好吧,我还以为会是狗、猫或者鸭嘴兽,可……”
“也对,但付钱的又不是它们,对吧,你说呢?”
“我说,”亚瑟答道,“要是我这会儿就干脆认输,彻底发疯,是不是能节约你很多宝贵时间?”
“呃,其实是‘地球二号’,”银辟法斯特欢快地说,“我们正在按照原始蓝图重建一个。”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难道是要告诉我,”亚瑟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说,“地球……原先是你们制造的?”
“呃,是啊,”银辟法斯特说,“你有没有去过一个地方……我记得那儿叫挪威?”
“没,”亚瑟说,“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