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泵上来送进热交换机。盐度太高,无法饮用,所以只能进热交换机,加热泽西水厂送来的标准自来水,不过很多人觉得那个也没法喝……”
他们终于走近了一面墙。波比回头张望。水泥地板上浑浊的小水塘反射矮树枝杈的身影,赤裸的苍白须根盘卷伸进水耕液体的自制容槽。
“然后他们把咸水泵进养虾池,养了许许多多虾。虾在温水里长得非常快。然后再泵进混凝土里的管道送到楼上,保持室内温暖。这一层就是干这个的,水耕种植苋菜、生菜之类的。然后再泵进鲶鱼养殖池,藻类消化虾类的排泄物,鲶鱼吃藻类,如此循环不止。总之设计理念就是这样的。可惜他们没料到会有人爬上屋顶,拆除风轮发电机,腾出空间搭建清真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也没料到。总之最后这地方落到了我们手上。不过安置区还是能吃到最上等的虾……还有鲶鱼。”
他们走到那面墙前。这是一面玻璃墙,蒙着厚厚一层冷凝水。几厘米之外还有一面墙,那面墙看起来是锈迹斑斑的铁板。波伏瓦从鲨皮绸长袍里摸出钥匙,插进两扇窗户间合金梁上的开口。附近有一台引擎呜呜开动,金属遮光板猛地抬起伸出,波比看见了他幻想多年的一幅画面。
他们肯定离屋顶不远,位于安置区的高处,因为他用两个巴掌就能盖住整个大操场。巴瑞城的分割公寓像是灰白色真菌,向着远方的地平线延伸。天就快黑了,他在最后几排公寓支架背后辨认出一团粉色亮光。
“那是蔓城,对吧?那片粉色的亮光。”
“对,但离得越近就越不好看。想去那儿吗,波比?零伯爵准备好了去蔓城吗?”
“当然,”他的手掌贴着湿乎乎的玻璃,“你都想象不到……”真皮贴的药效彻底消失,背部和胸口痛得要命。